剑宗的夜晚,一如既往地宁静。
第六仙岛上却是热闹非凡,因为苏亦和华鸾订了婚,这会儿一群小辈们聚在那里,正在灌苏亦的酒。
南宫巧、花滢念和花锦沅穿梭在叔伯们中间,蹦蹦跳跳的已经玩疯了,连他们的爹娘都懒得管,由着他们闹。
苏亦和华鸾的事能成,四个小孩功不可没,要不是他们的“多管闲事”,那两个还没机会好好谈谈心呢。
相比第六仙岛的热闹,第七仙岛上则非常宁静。
苏辰离开前种下的剑心树种子早就发了芽,借着秘境内浓郁的灵气,五年时间已经长成了一株大树。
夫妻四人就在剑心树下相伴而坐,一张檀木小几上放着一壶醉花荫、四个酒杯和两盘糕点。
苏亦和华鸾的婚事定下来后,亲友们就离开了剑宗,曦月也回了北冥。
“老大的事算是解决了,就是不知道两个小的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花霁语唉声叹气地说道,“说是舍不得,其实我还是希望女儿能早点成家。”
“以前被清姨催得怕了,现在是要找回场子吗?”宫亦谣轻笑道。
“哪有!”花霁语扭捏扭捏地说道,“嫁人了才知道成家有成家的好,当然是要嫁了个好男人才叫好。”
“哟,小狐狸这是夸我呢吧?”苏辰笑嘻嘻地问道。
“肯定是啊,霁语可是很难得夸你一次呢。”紫仙嫣然笑道,“而且你要是不算个好男人,我们干嘛要嫁给你啊?”
“嗯嗯嗯,仙儿说得真好。”苏辰得意地点了点头。
“看把咱们老苏得意的,越夸他越来劲了。”宫亦谣一边笑着说,还伸手点了下苏辰的额头。
四人一边闲聊,一边小酌。
分别五年,彼此心里还是很想念的,只是苏辰在异世界忙着修行拓路,又遭遇了那么些事;宫亦谣三女在家里,除了修炼还要操心着小辈和剑宗的事,有事忙的时候还好,一闲下来就会想到他。
虽然他们都过了那种情话整天挂嘴边的年纪,但情意早已经铭刻在了骨血里,无需诉诸多余的语言。
苏辰这三个媳妇都不是能喝的主,几杯酒下肚后,三女就脸颊带红,有些微醺,聊的话题也越来越……离谱……
苏辰就笑眯眯地听着、看着,已经很久没有和妻子这么温馨地相处过了。
每次从生死边缘走过来,他就格外喜欢这样的家长里短,因为能陪伴着家人闲话家常,就是最幸福的事。
“夫君,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急着出去了吧?”宫亦谣翘着嘴问道,她坐在苏辰的对面,两手托腮撑在檀木小几上。
“不会了。”苏辰柔声说道,“至少在修界的‘紫微南出’应验之前,我和阿月还有四脚蛇都不打算出远门了。”
“那就好。”花霁语靠在他左边肩上,迷迷糊糊地说道,“整天往外跑,不知道还以为你跟四脚蛇私奔去了呢……”
“我要私奔也不跟他啊!”苏辰哭笑不得地说道。
“是啊,要私奔也是跟阿月嘛。”紫仙靠在他另一边,蓝莹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呃……真要跟阿月私奔,我肯定也得带上你们。”苏辰轻笑着,伸手摸了摸紫仙的小脸蛋。
“三个孩子就不带了,咱们什么时候私奔啊?”花霁语傻笑了起来,像个小孩似的问道。
苏辰一脸无奈,对花霁语说道:“都嫁给我这么多年了,还私奔啥呀?赶明儿先跟你回趟娘家,再去海国转转,然后去长生殿……对了,还得去竹剑谷祭拜一下独孤前辈。”
只要没有事务缠身,只要人在九州,每年的清明节和那一天,苏辰、曦月和龙卿言都会去一趟竹剑谷,带着家人一起祭拜那位早逝的剑仙。而苏星风和白菁、苏辰的亲生父母和抚养他长大的王大娘,都在剑宗留有灵位,一家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上香祭拜。
苏辰在家里的时候,他会亲自去做;他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妻子和儿女替他来做。
“你是该去祭拜一下独孤前辈。”宫亦谣轻轻叹了一声,“这五年里,我们每年都会代替你去,银泠她们也会去。小紫每年都要在竹剑谷呆上一个月,把前辈的故居打理得整整齐齐。”
“是啊,竹剑谷开了好多漂亮的花呢。”紫仙轻声说道,“两株棠梨树现在也是亭亭如盖,一到秋季,整个竹剑谷都飘着棠梨的清香。”
苏辰在那里生活过两年,而那段时间又正好是他落魄的时候。若没有独孤竹的收留,就算有曦月和龙卿言罩着他,他也只能流亡天涯。所以苏辰对竹剑谷有种特殊的感情,一直很喜欢那里。
“私奔到竹剑谷去!哟呵!”花霁语举手欢呼,两边脸居然更红了。
其他三人忍不住笑了,宫亦谣还说道:“现在小狐狸满脑子都是私奔,快把她灌倒,等她醒了就正常了。”
苏辰非常配合地端起酒杯,递到小狐狸嘴边,哄道:“娘子,来喝口水!”
小狐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坐直身子,手一探就揪住了宫亦谣的脸,气呼呼地说道:“大美妞,你越来越坏了!”
宫亦谣咯咯娇笑着拍开她的手,又转头望了一眼第六仙岛的方向,忽然感慨道:“孩子们好像还没闹够呢。”
“随他们去吧,都多大的人了,还需要我们整天管着吗?”苏辰小抿着杯中酒,嘴角带着一些淡淡的笑。
“唉,一转眼都多少年过去了,马上我们都要当爷爷奶奶了。”紫仙幽幽地说道,“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呀……”
“哪有,你还是天下第一大美妞呢!”花霁语宠溺地说道,“能把老苏给迷得神魂颠倒找不着北,徒儿们做梦都想找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媳妇儿呢!”
紫仙两眼都完成了月牙,羞涩地笑道:“你又抢夫君的话了,他都没话可说了。再说……我真没觉得自己有多好看,都成黄脸婆了。”
“仙儿,你再说自己是黄脸婆,咱女儿就别活了。”苏辰忍不住说道。
“那还不是怪你?女儿没娘好看都是爹的锅。”花霁语哼哼道。
苏辰顿时泄气,连连说道:“对对对,你说的对,都怪我长得丑,害得女儿比娘丑……”
说是这么说,但苏语和苏紫那也是美人榜上排前面的,只是相对于花霁语和紫仙而言,确实没有她们亲娘长得好看。因为这事,苏辰已经被爱妻们取笑过不止一次了,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三女一同笑了起来,宫亦谣幸灾乐祸地说道:“还好亦儿是儿子,长相随爹多一点不是什么大问题。”
“亦儿可比夫君要帅得多呢!”花霁语哼哼道。
“有吗?不觉得啊!”苏辰郁闷了,他这是又要给女儿背锅又要被儿子比下去了?
“有!”三女异口同声,随后笑着干了一杯。
苏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