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月轩，老槐树下，有两个并坐的人影。
细小的雪花飘零而下，落在树叶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像是披上了一件雪白的披风。
“好久没喝得这么高兴了！”曦月伸着懒腰，惬意地倚在了苏辰身上。
“可不是么？”苏辰轻笑道，“都被你给灌倒了，我差点都扛不住。”
曦月得意地笑着，说道：“谁让你们酒量不行的，还怪我啰？”
苏辰无语地摇了摇头，碰上一个真正千杯不醉的人，再能喝也是白搭。曦月故意不把他灌醉，就是为了让他来收拾残局；而这会儿，还真是一个站着走出折心居的都没有，宫亦谣、花霁语和紫仙都是苏辰挨个儿带回漱月轩的；其他姑娘家也都妥善安置了，至于几个老爷们儿，往凉亭一放就算完事。
“咱们得好好锻炼下徒弟们的酒量啊，要不以后出去被灌醉了多丢脸。”曦月嘀嘀咕咕地说道。
“算了吧，明世和旻儿看到你喝酒的那副豪迈样子都被吓住了。”苏辰黑着脸说道，“我估计以后你叫他们喝酒，他们都会躲得远远的。”
曦月翻了翻白眼，嘟囔道：“身为我的徒儿居然怕喝酒，我非得好好教育他们不可。”
苏辰呵呵了两声，简直没法说她了。
安安静静地看了会儿雪，苏辰忽然问道：“对了，我们进入封印前，你不是说……”
“说什么？”曦月立刻打断了他，也马上坐直了身子。
苏辰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嗫嚅道：“你说……要嫁给我……是不是真的？”
曦月只觉得脸颊滚烫，捏着衣角玩了起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老半天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苏辰眼神飘忽，忍不住用手指抠起了脸颊来。
“再等等吧……”曦月红着脸，小声地说道，“我……你知道我身份特殊，族长她们不会轻易松口的。”
“哦、哦……好，我等你。”苏辰连忙点头。
曦月偷眼看了看他，发现他脸红得像是被滚水煮过，神情也是紧张得不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苏辰也跟着曦月一起笑，可能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不过，我可以送你一个新年礼物。”曦月一边笑着，一边轻声说道。
“什么？”苏辰看向她，颇有些期待。
“先闭上眼。”曦月朝他努了努嘴。
苏辰听话照做，嘴角还带着些许笑容。
曦月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一边凑近苏辰，一边也慢慢地闭上了双眸；然后，她就吻在了苏辰唇上……
可能是短短一瞬，也可能是千世百世，时间都像是停止了流动。
等曦月移开樱唇、张开眼，已经是满脸的红霞，还害羞地捂住了脸，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苏辰还在回味两人的第一次接吻，半天每个反应。
“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苏辰回过神后，眼带笑意地说道。
曦月正经地坐好并面向他，自觉地闭上眼睛嘟起嘴来；苏辰忍着笑，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看着娇颜如花的曦月，回送了她一个温柔的吻。
苏辰明明是个老流氓，这会儿却像个没经历过世面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地亲着曦月，手脚都不敢乱动；反倒是曦月，主动地往前一扑，把苏辰给压倒在了草地上。
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苏辰嘿嘿傻笑，曦月忍不住捶了他一拳。
“这会儿干嘛这么正经啊？”曦月佯怒道。
“我怕你揍我……”苏辰弱弱地说道。
“哼……”曦月傲娇地一哼，喜滋滋地又给了苏辰一拳。幸好她没用上天生神力，要不苏辰非吐血不可。
“给我一些时间，等我能改变北冥的祖制后，我就嫁你。”曦月搂住苏辰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姿势、这语气，让苏辰心里十分别扭，忍不住说道：“喂喂喂，是你嫁给我，不是我嫁给你好吧！”
“有差吗？”曦月白了他一眼，“你忘了北冥冰凰是女子为尊啦？”
“呃……”苏辰居然找不到话说了，可有些话应该他这个大老爷们儿来说才对啊！
“哎呀，别计较这些了，本宫说话算话。”曦月豪气地说道。
“是是是……”苏辰无力地垂下了头，气场完全被她比下去了。
时候也不早了，一大帮子人都醉得不省人事，守岁自然是没法守的，两人也就各自去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