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金乌族如临大敌。
鲛族至尊焱浞登上海岸时,立刻就被金乌族派来监视碧落海的族人发现,但因为他掩藏了气息,那些金乌族人马并不知道其真实身份。
结果,焱浞一声轻哼,这些气势汹汹来盘问的金乌族瞬间就被绞杀。此时,他真实的气息显露出来,惊动了扶桑古树上的金乌族至尊。
那位年轻一点的至尊乌桓降临了碧落海畔,化为人身后与焱浞对峙。
当今世上的至尊,除鲲、原青天、赫连丞之外,基本上是五帝纪时存活下来的,焱浞比乌桓大一辈,与金乌族的老至尊乌嶙同辈。而金乌族则是少数还能有两位至尊的皇族之一,底蕴其实比狐族、鲛族还强。
金乌皇与鲛皇同为乱古十四皇,更是同一时代的人物。鲛皇虽成道于金乌皇之后,但她统一了南海鲛族,使得原本分散的力量拧成了一股,因此在那个时代鲛族的整体实力强过金乌族,同在九州之南,甚至比邻而居,金乌被鲛人压了一头,因此没入圣族之列。
狐族魅皇成道于乱古纪早期,狐族进入圣族之列时,金乌还不是皇族。
后来五帝纪时期,天地大动乱,青丘、海国都曾遭遇异界大军的全力攻打,致使底蕴被严重损耗,两族都只剩下了一位至尊,也就是现任的青丘女娇和曾经的鲛王焱浞。
当初海国被攻打时曾向金乌求援,金乌族却选择了避战。金乌族虽然保存了实力,和海国的关系却冷淡了下去。之后大战结束,各方至尊都进入了沉眠以延寿,金乌族也自封山门,几乎不再与外界往来。
焱浞对金乌族一点情面都没留,因为两家本就有嫌隙。
面对乌桓,焱浞只是淡淡地说道:“你金乌族监视海岸,莫非是在准备对海国出手?”
乌桓冷冷地说道:“前辈误会了,我族不过在搜捕一个人族修士而已。”
焱浞冷笑:“你们搜捕人族,封锁海岸作甚,海国与九州人族的贸易往来莫非还要经过你们的同意?”
乌桓说道:“我族自然不会为难普通人族,也不敢干预贵国与九州之间的来往。只是那个人族修士坠入了碧落海中,我族在等他上岸而已。”
焱浞哼道:“能上岸的地方又不止北部海岸,你们却偏偏封锁了海国与九州的通商要道,居心何在?”
乌桓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意识到焱浞这是在胡搅蛮缠,而自西部、北部都有至尊的气息在接近,其中就有朱雀至尊陵炚和原青天。
“你在拖延时间么?”乌桓喝问道。
“我来打扫门庭,迎接多年未见之老友,有何不可?”焱浞冷笑道,“乌桓,奉劝你一句,少招惹原青天那个老头子,他要是下定决心对付你金乌族,就算你们是双至尊,也挡不住他。”
乌桓心中一凛,原青天之名他当然知道,一个能力敌皇道的人,由不得他不重视。
在至尊这个圈子里,还有个未曾被证实的传闻,在五帝纪天地大动乱的早期,曾有异界之皇陨落在秦王岭,疑似被原青天所斩。后来原青天未参与到大战中,据说就是因为在这一战中受了重创,耗费了漫长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如今的原青天虽然垂暮,但战力仍在巅峰,因此二十年前,他才敢到碧落之畔,威慑金乌族。
那时候,乌嶙、乌桓还不敢和原青天撕破脸,所以选择了隐忍。
二十年后,金乌族的老至尊乌嶙在蜀山意欲扼杀苏辰,又在碧落之畔狙杀苏辰,算是宣告了立场,这才有了原青天入南疆一事。
若乌嶙不做这两件事,原青天还不会来找金乌族的麻烦。
乌桓还知道,原青天有恩于焱浞,魔皇重现神州后,原青天曾短暂出世,做过两件事,一是点化了剑祖入道,二是救了焱浞一命。
那时,焱浞因抵挡异界、守护海国而受了重创,原青天曾入海国,将焱浞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又经过六百余万年的休养,焱浞这才痊愈。
这就是焱浞称原青天为“老朋友”的原因,实际上,焱浞还得叫原青天一声“前辈”,只是到了这等境界,年岁已经不重要了,两人仍是以“朋友”相称,是一对忘年交。
所以,焱浞清楚地知道原青天的实力,当前已知的、留存于世的至尊里,说他是最强至尊也不为过;金乌族的双至尊,不付出惨痛的代价,绝对打不赢原青天。
“焱浞,你要清楚,若你相帮原青天,就是让你我两族不死不休。”乌桓沉声说道,“你最好不要插手进来,否则鲛皇重生也护不了海国。”
焱浞不以为意地说道:“损你一族,只怕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吧?”
乌桓冷笑道:“我族受损,他们是可以不管,但鲛族又想依靠谁?魔皇么?她又会为了鲛族而打乱布局么?”
焱浞淡淡一笑,说道:“那你以为当初原青天为何来救我?”
乌桓一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寒声道:“原来你们也做出选择了。”
焱浞长叹道:“本来你们是有机会将鲛族争取过去的,可惜当年金乌族所做选择让我族心寒啊。”
乌桓的脸色沉了下去,当初选择独善其身,未尝没有借机削弱鲛族的想法在内。谁知道魔皇再现,原青天入南海,金乌族白白错过了吞并鲛族的机会,要不然四大圣族中就没有鲛族了。
正说话间,一共三位至尊降临了碧落之畔,原青天、赫连丞、陵炚几乎是同时抵达。
乌桓早就吩咐本族人马撤离了,至尊级的大战若是开启,神王来了也得死无葬生之地。
陵炚与原青天没什么交集,但他也听说过原青天的大名,何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朱雀族和金乌族正处在矛盾激化之时,他不介意帮助原青天对付金乌族。
“甘为先锋,就要做好早死的准备。”原青天一步步走向乌桓,话语中听不出一丝感情。
四大至尊的气势同时压向乌桓,逼得乌桓直接现出了金乌真身,太阳真火几乎照亮了半边天。
一声啼鸣响起,另一只金乌显化而出,在他头顶,还悬浮着一座木雕的九层宝塔,同样散发着灼热的太阳真火。
“扶桑古树的树心,金乌皇所留的帝器是么?”赫连丞嘴角扬起,乌黑光华悄然亮起,黑玉小炉显化而出,滚滚魔气直接压向了太阳真火,霸道至极;同时原青天身上有白色仙光升腾,戮魔鼎飘飞而出,不屑地说道:“想一打二?扶桑塔你丫胆子不小啊。”
仙鼎魔炉威逼扶桑塔,让乌嶙乌桓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