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出发还有一夜。
龙卿言决定和北冥一起前往雍州,等到了道武宫,再和东荒的人马汇合,从望舒长老那里,他得知了一个小小的好消息,那就是青榆终于舍得走出东荒了,这次将跟随白非涟一起,做客道武宫。
想来,应当是白非涟将龙卿言的行踪告诉了她,她才会舍得出门。
天女宫内,三人凑在一起。
“我该怎么跟亦谣开口啊?”苏辰头疼地问道。
“就实话实说呗。”龙卿言说道。
“罗里吧嗦的,把传音符拿来。”曦月伸出手,白了苏辰一眼。
苏辰乖乖地递上,心里别提有多忐忑了。
传音符在曦月手里散发出了微光,宫亦谣诧异的声音传了过来:“苏辰?你出关了?”
“是我啦!”曦月笑嘻嘻地开口。
“小曦?”宫亦谣愣了愣,问道,“传音符怎么在你这里?”
“咳咳,呃,这事说来话长……”曦月难得脸红,紧张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俩那个约定?”
那边厢,宫亦谣的心快速跳动了起来,强自镇静地说道:“记得。”
曦月羞涩、又有些愧疚地说道:“我那个……那个……以后……得改名叫苏月曦了。”说完这话,她拍着胸口,屏住了呼吸。
宫亦谣那边沉默了一阵,随即笑了起来,说道:“我就说你肯定会有身不由己的那一天,怎么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哎呀,你先别笑我了!”曦月懊恼道,“早知道不把话说那么绝了。”
宫亦谣嫣然笑道:“还不是你自找的。”
苏辰听着她俩的对话,却没有一丝笑容,龙卿言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忽然,苏辰退开了几步,展开了一个卷轴,光芒一闪,他消失在一个小型的传送阵里,而卷轴依然漂浮在半空中。
曦月一愣,对着传音符说道:“他好像找你来了……”
宫亦谣那边立刻没了声音,曦月收好传音符,也想传送过去,龙卿言拦下了她,轻叹道:“让他们独处吧,你现在过去不太合适。”
漱月轩内,藏在老槐树下的传送阵亮起,苏辰出现在树下。
宫亦谣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传音符刚刚沉寂下去。
苏辰一言不发,大步走到她面前,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低语道:“对不起,亦谣……”
宫亦谣把脸埋在他怀里,低声哭泣了起来。
即便有约在先,即便她心胸开阔,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仍然有被苏辰背叛的感觉,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介怀?又怎么可能没有心酸?
“我知道是我混蛋,但我会用尽余生爱你、护你,忧你所忧、喜你所喜。”苏辰轻声说道,“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一个生生世世守护你的机会。”
“傻瓜!”宫亦谣也抱紧了他,似哭似笑地说道,“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她,可你以后一定要对她如对我、对我如对她,心里可不能有偏颇。”
“嗯,我答应你。”苏辰郑重地做出了承诺。他此时对宫亦谣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他也一定会做到对宫亦谣的承诺。
“好了,你先回北冥去吧,我们道武宫再见。”宫亦谣柔声说道。
“我想再陪陪你。”苏辰轻声道。
宫亦谣闻言,便没有再说,她又何尝不愿和苏辰多相伴一会儿呢?而且,此时此刻她更希望苏辰能陪在她身边,而苏辰似乎真的明白了她的心思,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劝他离开时,他也拒绝。
两人依偎着,在老槐树下坐着,宫亦谣靠在他怀里,对他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苏辰一愣,问道:“什么事?”
宫亦谣忽然脸一红,嗫嚅道:“那个,倾苓祖师想给我安排一门婚事。”
“啥?!”苏辰一脸惊恐,急忙问道,“她想把你嫁给谁?”
“不知道啊……”宫亦谣幽幽地叹了口气。
“妈的,老子找她去!”苏辰气急败坏地就要站起来。
宫亦谣连忙把他按住,凄声说道:“你别冲动,你能把倾苓祖师怎么样?”
“我……”苏辰一脸阴沉,眼神中全是愤恨和不甘,“你先跟我去北冥,道武宫我也不回了,我们就藏到魔隐谷去,任谁也别想找到。”
宫亦谣愕然道:“你……打算带我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