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看着苏静言的眼神,无奈地道:“阿言,朕才是帝王,此事朕已下旨你再多说也无用了。”
苏静言抱着年年道:“你是帝王,可你还是我的夫君,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做了错事而不指正你,你素来明理,此事为何偏偏就要如此固执呢?
你又不是不知五石散的危害,你若与我无关,你身为帝王爱如何下旨就如何下旨,大不了日后可换一个明君,可你是我夫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变成一个昏君。”
萧翊道:“阿言,此事朕并不昏聩,宗亲一旦闹起来,于朕于大棠更没有什么好处,至于你担忧五石散会被民间所学,朕也会派人在民间严查五石散的。”
苏静言道:“民间严查查得完吗?只要皇室还有,民间就是禁不完的,此事你该听我的,不能将他们放出监牢。”
萧翊叹气道:“阿言,我什么都能听你的,独此事不行。”
苏静言微微蹙眉道:“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会为了宗亲皇室,如此不分是非,是我看错了你了。”
苏静言冷笑一声,继续冷讽道:“也是,宇文舟根本就不必担忧你会成为苏家傀儡,在你心中萧家宗亲远比苏家来得亲近。
毕竟你还要依靠萧家宗亲制衡我苏家呢,巩固你的皇权,先皇临终时能让萧廷来压制苏家,你如今怎会舍得与萧家宗亲为敌呢?”
萧翊听着苏静言的话,眼眶通红,紧握着拳头,哑声道:“阿言,朕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不堪?”
苏静言道:“你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罢了,是我不该将你想的太好的。”
萧翊黑着脸色道:“原来两年夫妻,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苏静言因萧翊护着萧家皇室宗亲,也正生着气呢,她道:“难道你不是吗?否则你为何要护着萧家宗亲,纵容他们吃五石散?”
萧翊道:“那是因为萧翡自尽,靖王府必定会让提议成立监牢的苏铮付出代价。
朕若是压下靖王府,宗亲们更会是恨着苏家,更是会团结起来逼朕对苏家动手。
即便朕将这些宗亲都一网打尽,百姓们天下朝臣们会如何想苏家?会如何想你?史书又会如何记载苏家与你我?
倒不如随意那些萧家宗亲去吃五石散,伤得是他们自个儿的身体。
朕真若想要借着宗亲对付苏家,就不会眼睁睁去看着他们吃五石散,伤了身体,损了皇室宗亲的名声。
朕对苏家的一片好心,你却这么想朕?”
说罢,萧翊便拂袖离开了海棠宫。
苏静言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方才说的话的确是太伤人了。
苏静言便抱着年年去追赶着萧翊道:“你等等,方才是我太愤怒了,说话太着急没有深思熟虑,误解了你伤了你,对不住。”
萧翊停顿住了脚步,失望地看着苏静言道:“阿言,两年夫妻,你却还如此误会朕?”
苏静言道:“夫妻之间难保有些吵闹,我也知错了,我日后绝对不误会你了,我这不是和你道歉来了吗?”
萧翊低声道:“你从来都只是把朕当做一个孩子,你每次错了,都以为只要低下头来哄一哄朕就够了。
朕好哄,那是因为我心中有你,我不想你为难,所以你只要轻轻一哄,朕什么都愿意原谅你。
可今日你方才的话,让朕看清楚了朕在你心中是如此得不堪,你从未真正的信赖过我,这一次朕绝不会轻易原谅你!”
苏静言道:“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萧翊看了一眼苏静言怀中的年年道:“朕想要静一静,你也好好想想。”
苏静言蹙眉道:“你要静一静就静去吧!”
苏静言也甚是委屈,她若不是心中有萧翊,怕他的江山被五石散所害,方才她这么愤怒做什么。
若是不在乎,他这个皇帝做得好不好与她也无干,就是太在乎萧翊了,才不想他做错事,下错旨意。
苏静言抱着年年回了海棠宫中,越想越恼。
年年见着苏静言生气的模样,只乖巧的一个人玩着竹球。
整个海棠宫之中的宫女太监们都不敢出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