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舟道:“我并非是为了躲陛下,我要躲避一个疯婆子,年年既然也是北魏血脉之后,她未必不会对年年下手,只有躲在此处才是最为安全的。”
贺知敏问道:“可是龙辛夷?”
宇文舟点点头道:“是她。”
贺知敏倒是带着不屑道:“龙辛夷一个蛮族女子有何可惧?”
宇文舟道:“龙辛夷她心狠手辣至极,如今又到了她每六年的换髓之期,怕是她早就想要将念头打在年年之上了,才会故意对外说年年不是陛下的血脉。”
贺知敏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让龙辛夷说年年并非是陛下的血脉吗?”
宇文舟道:“龙辛夷她怎会愿意听我的呢。”
年年摸了摸小肚子道:“肚肚饿,吃米米。”
年年方才连午膳都未用,就玩得累了直接睡下了,这会儿饿得不行。
宇文舟便吩咐着丹朱道:“你去给年年做些吃食来。”
丹朱领命,贺知敏跟着丹朱往着里面的密室之中而走去,这密室之中的东西倒是齐全,就连房间都有,此处是躲避的最佳地点。
丹朱拿出来方才路上所买的米粉,将米粉溜成米糊加了滴香油,贺知敏接过米糊道:“给我吧,我去喂年年。”
贺知敏得知宇文舟没有伤害年年的意思也就放心了,她拿着米糊走到了年年跟前,年年在宇文舟怀中道:“爹爹,喂!”
宇文舟道:“年年,我并非是你爹爹,是你舅祖父。”
年年好奇地看着宇文舟,偏着脑袋道:“祖祖,白白的胡须须。”
贺知敏听着年年奶声奶气的话语道:“小公主真聪明,这才一岁半就能说这么多话了,我娘家侄儿到两岁才会说这些话呢!”
宇文舟对着年年笑笑道:“我是舅祖祖所以没有白胡须。”
贺知敏拿了调羹喂着年年道:“年年,先吃一些吧。”
年年当真是饿了,闻着米糊的香味就大快朵颐起来。
贺知敏笑着看着吃米糊的年年,伸手摸了摸年年的脑袋,“真乖。”
宇文舟低眉看着半蹲在地上喂着年年用膳的贺知敏,竟然感受到了这些年来从未用过的温馨。
丹朱又做了两碗面端来给贺知敏与宇文舟道:“主子,女主子请慢用,这里条件苛刻,只能是清汤寡水的鸡蛋面了。”
贺知敏对着宇文舟道:“你说龙辛夷心狠手辣,可是我大棠兵强马壮怕她作甚?”
宇文舟道:“祁越身上的蛊毒本就是龙辛夷的。
龙辛夷此人手段毒辣功夫高强,她的那些血蛊放出来即可要人性命受万箭穿心之苦,不费吹灰之力要人性命,防不胜防。
若是年年落在她的手中,用以换髓,怕是要吃尽苦头。”
贺知敏又问道:“你所说的换髓又是什么意思?”
宇文舟道:“龙辛夷的生父乃是苗疆一部落之子,与女蛮国联姻之后便自小教龙辛夷养蛊,龙辛夷在蛊毒之上颇具有天分。
其父所教她养的蛊虫都是为苗疆正统而不认的,龙辛夷自小擅养蛊,也琢磨出了蛊中至毒血蛊。
血蛊能轻易便要人性命,只是她以血喂养血蛊,遭到了血蛊反噬,差点丧命。
龙辛夷听闻北魏皇室以前服用过蛊王,北魏皇室之后的鲜血能解她身上被反噬的血蛊之毒。
但是北魏皇室血脉存世之人不多,龙辛夷便将主意打到了翊儿身上。
她十二年前来洛阳想要带走翊儿,刚好遇到当年我被苏家的人追杀,滚入了山崖之下,我得以被龙辛夷所救。
龙辛夷也发现我也是北魏之后,便帮着我逃过了苏家的躲避,将我带回了女蛮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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