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一下子怔愣住了,她以为先前与孔海说过自个儿不能有身孕,他已然死心了,没曾想他竟然会说愿意娶自己?
孔海又是紧张地说道:“你先前能够在此处安稳开店是因为和陈家关系匪浅,如今陈家权势大不如以往,很多参与五石散的铺子都被封了。
日后想必这样的事情少不了,若是,若是你愿意嫁给我,起码我是徽州城捕头,一般的混混不敢过来闹事的。”
孔海说完之后,便慌张地解释道:“我也不是想要威胁你,若是你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会让兄弟们多多帮衬你的,只是有时候衙门之中忙碌,恐怕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立夏见着孔海慌张地说了这些,倒是被逗笑了,她对着孔海道:“孔大哥,您的厚爱我心领了,只是对不起,我心中还是放不下一个男子,您是一个好人,定能找到比我好许多的孔大嫂的。”
孔海听着立夏这话道:“那个男子可是你先前的夫君?他都不要你了……”
立夏道:“他没有不要过我,他为我已经做出很多牺牲,他宁愿为我与他娘亲抗衡,处处在我与他娘亲之中为难,只是我不想再因我而影响他的前程,不想他们母子因我失和。”
孔海道:“可是他就是不要你了啊,否则你也不会在此处了,他若是要你也不会选择他的娘亲了。”
立夏垂眸道:“孔大哥,您是一个好人,您定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孔大嫂的,今日多谢你的相助。”
立夏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坛酒道:“这是越州上好的女儿红,还请孔大哥不要嫌弃。”
孔海见着立夏递过来的一小坛女儿红,也知是立夏不想谈论那个男子的事情,孔海接过女儿红道:“天色不早了,我告辞了,方才我说的话都是我真心的,我会等你的,一直等到你心中没那个男子了……”
立夏蹙眉道:“孔大哥,您这又是何必呢?我怕是忘不掉他的。”
“你忘不掉他愿意为他守一辈子,我也是愿意守着你一辈子。”
孔海说完此语之后,便提拎着小酒坛离开了此处。
立夏望着孔海的背影不知所措,她不想因自己而去耽误着孔海的亲事。
孔海提拎着酒坛回到了家中,孔大娘见着孔海回来便道:“你总算回来了,今日城中的王媒婆来过了,给你做媒来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别的儿郎如你这般年纪的,孩子都两三个了……”
孔海道:“娘,您也知晓孩儿不喜那些庸脂俗粉。”
孔大娘劝道:“你呐白长这些年纪了,娶妻娶贤,容貌好的女子有什么用?这你的眼光也太高了些,哪里来的这么多貌美姑娘呢!”
孔海道:“还真有一个,只不过她不答应儿子。”
孔大娘好奇道:“哪家的姑娘?你好歹也是徽州衙门的捕头,哪个女子这么不长眼看不上你?”
孔海道:“娘,您就别问了。”
孔海提拎着酒坛回了房中,喝着女儿红满脑子都是立夏的一颦一笑,也不知她先前的夫君是何人,能让立夏还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
二月初九,天没亮陈家就响起了哀乐,送葬队伍浩浩荡荡,苏静言与萧翊没有前去,只是在陈家之中给二老送行。
等送葬回来已是午后了,回来的陈栖桐脸色煞白,满脸的虚弱,似没了魂一般。
苏静言刚体会过这种肝肠寸断地感觉,走到陈栖桐身边抱着她道:“栖桐,你以后还有姑姑,还有苏家,你祖父祖母在天有灵定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幸福开心地活着。”
陈栖桐抱着苏静言又是哭了一场,苏静言看着衣裳料子都被染湿了,也只能让陈栖桐尽情地痛哭着。
初十,宣国公与苏铮就要回洛阳。
见着苏静言说要再去一趟徽州,宣国公道:“阿言,宇文舟下落不明,他是潜伏在暗地里的蛇,你还去徽州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