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言连声道:“爹!您这又是何必了呢?流儿与连翘真心相爱,我们为何不成全他们两个?却一定要棒打鸳鸯呢?”
宣国公道:“娘娘,苏家向来忠义为先,苏家丢不起这个颜面!流儿要娶谁都可以,万万不能是宫妃!”
苏静言蹙眉道:“陛下都不在乎……”
苏铮道:“陛下如今年纪尚小,还是少年赤子心性,又许是陛下如今对你尚有爱意,随你胡来,但有朝一日陛下大权在握的时候,今日苏流所为就是日后我们苏家不忠的有力证明!
何况如今萧廷还对我们苏家虎视眈眈,苏流执意要与何连翘在一起,岂不是亲手将把柄送给萧廷?
如今萧廷已是知晓此事了,这逆子必须要与毛家结亲,将这件事情给压下去,莫要将此事闹大,成了萧廷对付我们苏家的利刃!”
苏流疼得厉害,听到苏铮这么说,连道:“不,我不会与毛家结亲的,我只会娶连翘为妻,今生我的妻子只会是连翘!”
宣国公气恼道:“苏流啊苏流,祖父向来以你为荣,却不曾想你竟会让祖父如此失望透顶!你若执意要娶何修容,那祖父就陪你一起赴死,全了我们苏家对帝王的忠心。”
苏流听着宣国公这么说,心中满是愧疚,“祖父,此乃孙儿一人犯下的错误,孙儿不敢牵连祖父。”
宣国公道:“我教孙不力,该是得到惩罚,若你执意要取何连翘,那祖父又有何颜面存活在这世上?”
苏铮连道:“父亲,是孩儿教子无方,苏流,你还不死心?是真想看着苏家所有人给你陪葬你才开心吗?”
苏静言直蹙眉道:“爹爹,你们这么逼迫流儿做什么?你们以性命相逼,只会让流儿难受至极,他只是爱上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而已!
若流儿连喜欢的人都不能娶,要被逼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对那个女子也不公平,流儿这一生更是不公!
我一直以为爹爹大哥都是通情达理的,为何在流儿的事情上要如此相逼?”
苏静言替苏流与何连翘两人着急着。
宣国公道:“娘娘,您该记得您的身份乃是六宫之主乃是皇后,不能因为陛下年纪小听您的话,您就将忠字抛除于脑后,是为父自幼太宠你了,竟让你对陛下这般不敬!”
苏静言眉头蹙得越发得深了。
萧翊从内室出来道:“国公爷此话严重了,是朕允许阿言对朕不敬的,至于苏流与何连翘之事,朕从始至终都知晓,本想着等阿言生了孩儿之后就成全他们两个的亲事。”
宣国公与苏铮一行人连连下跪,宣国公道:“陛下,这万万不可,您宽待我们苏家,苏家却不能对您不敬!
苏流这逆子哪能娶宫妃,老臣一定会好好惩罚他,让他以死对您谢罪。”
萧翊扶起来宣国公道:“岳父快起来吧,阿言才生孩子又是早产,最是需要好好休养的时候,朕不想阿言为了苏流之事忧伤,你们万不可再动苏流一根汗毛,否则就是抗旨不尊!”
宣国公听着萧翊这么说,也只能忍下对苏流的怒意。
萧翊见着苏流满背的伤痕,便让苏流好生回房去养伤,这满背的伤痕,定会留疤的。
苏家众人走后。
萧翊看着苏静言紧蹙的眉间,伸手去抚平道:“别忧心了,有朕在呢。”
苏静言看了一眼萧翊道:“日后我们的年年若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你会去棒打鸳鸯吗?”
萧翊道:“看你,你若不棒打鸳鸯朕就棒打,你若要棒打,朕就帮你提棒。”
苏静言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晓爹和大哥会生气的,却没有想到他们会气成这幅模样,唉,怕是流儿与连翘这对有情人……会不得善终。”
苏静言根本就不觉得她爹和大哥是妥协了,只是碍于她,暂且放过了苏流而已。
苏静言无奈道:“早知如此,那时我就不该去撮合他们二人,是我害了流儿与连翘。”
萧翊道:“这与你有何干?放心,朕若说要将何连翘指婚给流儿,你哥与你爹还敢抗旨吗?”
苏静言又是叹了一口气,萧翊这圣旨根本就不能下,是她没想过此事会这么早就败露了。
萧翊劝着苏静言道:“你坐月子最重要的是舒心,苏流之事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
不过今日萧廷的确是冲着苏流和何连翘而去的,后来不知为何偷情之人成了梁岁穗,可让萧廷丢尽了颜面!”
苏静言道:“梁岁穗可还好吧?萧廷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能放过梁岁穗吗?”
萧翊道:“你这放心就是了,梁岁穗颇受永平侯夫妇喜爱,萧廷不至于与永平侯府为仇。”
苏静言又问道:“那连翘呢?”
萧翊道:“听苏流说何连翘受了伤已经回了宫中,等会朕就去问问苏流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静言点头道:“好。”
萧翊见着苏静言午歇后,便去了苏流的房中,苏流刚上好药趴在床上,见着萧翊进来要行礼。
萧翊便道:“你不必行礼了,朕还没问刚才在月亮巷之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流道:“我方才出去找连翘的时候见到了连翘身边的暗卫,暗卫告诉我连翘在小屋之中,我进去便见连翘中了催情药,连翘为了不让他们的毒计得逞,拿了匕首刺伤了自己。
后边就出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将我们带到了小屋旁的院落里,替连翘止血
对了,贺知敏也在,听贺知敏的意思是,这毒计是那戴着面具男子所下。
而且好像保护连翘那几个暗卫都是听从那戴面具男人的指令!”
萧翊道:“朕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你与何连翘之事,朕身为姑父定会好好帮你的!”
苏流:“……”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还要过来占他这个便宜。
大房内,谢依依满是眼泪地问着苏铮道:“你当真要让流儿和毛家结亲吗?可是流儿他的确是很喜欢何修容……”
苏铮说着:“他喜欢又有什么用?他的喜欢就是悬在我们苏家每个人脑袋上的一把刀,他到底年纪还小了些,才刚满十八,所为的喜欢也就只是一时的。
等他娶妻生子之后必定能定下心来,才不会再这么胡闹下去,也不会再拘泥于少年时无知的喜欢。
你看祁越,以前不是天天和荣安大长公主为了一个通房闹腾,可娶了栖桐之后,可不就是定下心来了吗?
把那个叫什么立春还是立夏的通房都给赶走了,如今与栖桐夫妻恩爱,与大长公主母慈子孝多好。
等流儿娶了毛瑾瑜,定也会安下心来,不会再想着去犯下滔天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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