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言身子本就底子好,不到三日伤风就已好了大半。
苏静言就想着明日就离宫回府,她喝着迎春递上来的草药,想起了萧翊给她吃过的蜜枣。
她这几日一直想去问问萧翊蜜枣是哪里来的。
那蜜枣的味道确实不错,在家中亦能做零食消遣,可她却已是三日见不到萧翊了。
这几日她去太后宫中请安的时候,萧翊早就去过了,去宫学找苏流之时,萧翊总也是不在。
偶然在宫中花园里见到萧翊的身影,不等她上前,萧翊就快步远离躲着自己。
苏静言都不知这孩子为何要躲着自个儿。
萧翊他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跟耗子见了猫似得躲着自己。
今日太后邀请外地来的秀女,来参加宫中举办的牡丹诗会。
从五湖四海赶来的秀女有数百人,但太后今日只邀请近二十位秀女。
这些秀女祖上不是侯爷就是王爷,要不就是巡抚节度使之女。
皇后未定,四妃未定。
千金们也知晓今日太后提前请她们入宫参加牡丹诗会,许就是为了皇后与四妃之位,便纷纷拿出看家本领来写诗。
苏静言病愈,也就前来瞧瞧这些秀女中可有适合为后的。
苏静言走到了太后跟前道:“姑母。”
太后笑着对苏静言道:“你瞧瞧那位泸州节度使之女,哀家看她气度容貌礼仪皆属上流,做诗书法也都不错。”
苏静言随着太后所指方向望去,点点头道:“确实不错。”
“陛下到!”
随着内侍的禀报,在苦思冥想写诗的众千金朝着萧翊下跪拜见,一些胆大地皆偷摸用余光看着陛下。
萧翊道:“起。”
萧翊走到太后身边,见着苏静言也在稍愣了愣,便移开了眼光,宁可看一旁的牡丹花的白瓷花瓶。
苏静言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小皇帝,让他连看自己都不愿了。
苏静言便走到了萧翊身边坐下,小声道:“小骗子,你前几日还说将我当做最亲近的人,这几日一直躲着我作甚?”
萧翊并没有去看苏静言道:“朕没躲着你。”
苏静言没好气地道:“小骗子,小小年纪就知晓撒谎了?”
太后闻言看了眼萧翊与苏静言两人,“阿言,不可对陛下无礼。”
苏静言坐正了身子问着萧翊道:“你瞧那位泸州节度使之女如何?”
萧翊顺着苏静言的目光望去,便觉得是哪里哪里都比不上苏静言,“不如何。”
苏静言道:“你眼光就是不好,人家出自名门世家,父亲是一州节度使气度教养都极好,便是比洛阳城之中的公侯千金也是不差的,哪里就是不如何了?”
萧翊鼻尖都是苏静言身上淡淡的药味,他便起身坐到了太后的另一边,原先苏静言坐过的地方。
等到牡丹诗会结束后,众人散去。
苏静言便快步追上了萧翊,问道:“小皇帝,你这几日躲着我作甚?我是洪水猛兽吗?”
萧翊并没有去看苏静言道:“不是洪水猛兽。”
苏静言见着小皇帝的冷淡,也便微闹道:“罢了,我也不来烦你了,明日我就要出宫回家了。
你告诉我前几日你给我吃的蜜枣是哪里买的就好,我以后都不来纠缠你了。”
萧翊没想到苏静言这几日来找自己,竟是为了蜜枣,他脸色一黑没好气道:“苏流给我的,你问苏流去就是了。”
苏静言不知晓这少年闹什么脾气呢,索性也不管他了,回海棠宫之中去整理着明日要回府去的行李。
萧翊回到了宫学之中。
胡巍就凑上前问道:“陛下,今日外地来的那些秀女漂不漂亮?听说都是当地有名的美人呢。”
苏流在一旁道:“胡巍,那是宫中未来的主子,你岂能如此无礼议论秀女。”
胡巍道:“主子虽是主子,可我们身为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伴读,总要帮着参谋参谋才是。
陛下是我们几个里年纪最小的,他不懂该如何挑选合心意的女子。”
苏流白了一眼胡巍道:“难道你懂如何挑选合心意的女子?”
胡巍道:“自然,你姑姑就甚合我心意。
只是我祖父不肯帮我上门提亲,若是那日寒食节之后我就上门提亲,少不得你这会儿要叫我一声姑父了。”
苏流切了一声道:“就你?我姑姑最喜容貌好看的男子了,我家中的门房小厮都要比你好看百倍,就算你来提亲,我姑姑也绝不嫁你!”
胡巍被损甚是不甘心道:“这可说不定,上次你姑姑可是只给我与你送了点心呢!可见我在姑姑心中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旁人”之一的萧翊闻言黑脸道:“胡巍,这些书你都替朕誊抄一份,务必要字迹端正,朕明日就要。”
胡巍见着面前高高的一摞书,怕是自个儿要抄到后半夜,他又不敢不应。
就是纳闷陛下好好地为何让他抄书呢?
祁越见着萧翊这几日都没有好脸色,便道:“陛下可是情路受挫了?您喜欢的那个女子不喜欢您?是哪个女子如此不长眼睛呢。”
萧翊厉眸轻瞥了一眼祁越,“你不想与胡巍那般抄书就少说几句。”
苏流凑上前道:“陛下有喜欢的姑娘了?是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