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身份敏感之人送东西,送什么是最忌讳的?”“吃的东西最忌讳,还有香料,以及熏过香的衣料。夹棉的东西,或是可以藏东西的物件,等等。”“那……送什么最妥当呢?”“呃……最好是别人做不了手脚的,不出挑,也不失礼的东西。”明鸾歪歪头,“寓意美好的瓷器?玉器?就算是金银首饰,也有可能被人做手脚,所以瓷器玉器最保险,当然,如果是送给怀孕的人,最好别送彩瓷一类的,听说那东西的原料里头有对孕妇和胎儿不利的东西。”陈氏怔了怔,有些意外:“还有这个说法?我倒是没听说过。”明鸾笑笑,自然不会老实说出自己也是从网络小说里看来的,便道:“只是偶尔听德庆城的药铺老板说起,他也是自己推测的,但我觉得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陈氏点点头,又再继续问:“平日常见的补药,都有些什么忌讳?”明鸾绞尽脑汁地回想母亲曾经教过自己的内容,一一回答,只是偶尔有所遗漏,陈氏都会加以补充,然后在手边的小册子上记一笔。明鸾看这一笔,心里就暗暗叫苦,待回答完了,又要扒拉过医书对着上头的条文抄写了。记错了一条,可是要抄写二十次的!她从前在德庆的时候,也曾学过些药理,主要是为了方便采药和私下培育药材,但德庆一地能出产的药材有限,她也不是样样都知道的,因此陈氏教导的东西里头,还真有不少需要她用心去记。而除了日常用药忌讳之外,与人交接往来的忌讳,世家之间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还有礼仪细节等等,都是陈氏教导的内容。明鸾起初还没上心,过了几日后,却大感头痛,回想起从前在德庆时,为了那大家闺秀的礼仪学习。还曾经闹过别扭,如今想来。却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更要命的是,就在明鸾接受母亲陈氏的细心教导之际,袁氏不知是不是听说了什么风声,把两个教养嬷嬷给派过来了,一个给二房的玉翟,一个给三房的明鸾。袁氏说得好听,这两个嬷嬷从前都是教导元凤的,出身不凡,乃是燕王府旧仆。是袁氏好不容易才从燕王妃处求了来的,礼仪规矩都极好,把元凤教得无可挑剔。如今元凤已经不用再学了,而二房和三房的姑娘又是刚回来,年纪也不小了,流放几年耽误了学习规矩。就该趁着孝期赶紧把礼仪捡回来,省得日后孝满了出门走动,叫人看了笑话,云云。当然,她的用辞要委婉得多。可任她再委婉,玉翟和明鸾也都听出了她言外之意。明鸾倒罢了,本来就学着。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有些不足,玉翟却当即变了脸色:“袁姨奶奶这是在笑话我不懂规矩?!我在南乡侯府长到十岁,从来没人笑话过我规矩不好,如今倒叫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嘲讽我了?!袁姨奶奶真是热心哪!可你也管得太宽了!有空去管你们长房的姑娘的礼数好了,倒来插手二房的事!”袁氏脸色微微发白,勉强笑道:“二姑娘言重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没有最好!赶紧把人给我带回去,燕王府出来的贵人呢,我们是乡下来的穷丫头,可不敢劳动贵人大驾!”玉翟的脸上满是嘲讽,哪怕知道那两个嬷嬷是燕王府出来的,也丝毫不给脸面。两个嬷嬷的脸色都不好看了,一个有眼色些的没有吭声,另一个脾气直率些的却开口道:“二姑娘这话说得过了,袁姨奶奶也不过是为了姑娘的前程着想。两位姑娘在外头已经耽误了几年,如今回到京里,与差不多人家的姑娘相比,定然会有所不足,袁姨奶奶也不过是担心姑娘上外头人家做客时受委屈罢了。”明鸾听得心中不悦,插嘴道:“你是说别人会笑话我们是流放过的,没规没矩?谁会这么想?流放过又怎么了?下过地种过田又怎么了?你瞧不起人吗?当今圣上也是流放过的,你瞧不起谁?!”那嬷嬷脸色顿时变了,忙道:“三姑娘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我没有随便说啊。”明鸾故作天真状,“只是听见嬷嬷话里话外是这个意思,只当自己是听错了,才忍不住向嬷嬷问个清楚。”一旁玉翟嗤笑说:“既然是王府出来的,自然懂规矩,也知道忌讳,居然连这种话都敢说,别是诓我们的吧?请问两位嬷嬷在王府里当的是什么差?可别端茶倒水、浇花扫地的婆子,也跑来教我们礼仪规矩了!”袁氏忙道:“二姑娘,这两位嬷嬷都是在王府里教小王爷、小郡主们礼仪的。”玉翟笑道:“姨奶奶说笑了,燕王府里的小王爷、小郡主们才多大?他们的教导嬷嬷能在这几年里出府去别的人家教习?如果真是这样,那定是犯了错被撵出来的!”她说话十分不客气,是拼了命要下袁氏的脸子,两个嬷嬷只是顺带罢了。袁氏也瞧出来了,不再纠缠,略劝了两句,也就带着两个嬷嬷走了。她们一走,明鸾便问玉翟:“二姐姐在礼数上是不差的,我却还要再学一学,如今母亲正教我呢。但姐姐身边却没人教,真的不找个人吗?姐姐放心,要是你真想学,大可以找怀安侯帮忙。”玉翟犹豫了一下,噘起嘴道:“我也不是不慌的,元凤成天在我面前晃,好象在告诉我,我的礼仪姿态有多不堪似的,可我如今才把人赶走了,若回头又另找人来,岂不是太没脸?”明鸾想了想,微微一笑:“姐姐可记得我昨天给你提的建议?要是能成功的话,咱们在旧宅里无论做什么,长房的人也管不了。”玉翟颇有几分心动,只是仍旧担心:“只有我们姐妹俩,能管什么用?祖父若是有意,早就开口了,还能等到这时?”明鸾劝道:“祖父确实有意留在这府里。可我们要是不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就会觉得我们不反对,那就永远都不会想到让我们与长房分开住的!他老人家住这府里,是安享长子的孝敬,我们又算什么?这里是安国侯府,而我们。是南乡侯府的子孙!”玉翟仍在犹豫,明鸾见状便再加一把火:“袁姨娘回来这么久了。你想必也看出来了吧?她管家是把好手,我们在吃穿用度上并不差,样样都有例可循,但也只是依例行事而已。偶尔想吃什么,想添些什么东西,都要跟她打招呼,而她虽然每次都答应了给我们,但过后就一定会有下人指桑骂槐,说我们挑三拣四。生活奢靡什么的。我们要是跟那下人计较,又会有人说我们性子刁钻,不和气,不如大姐姐温柔恤下什么的。虽然不知道这里头是不是袁姨娘搞的鬼,但我们真有必要受这种气吗?从前在德庆,即使是在家里最艰难的时候。你想吃个炒青菜,只要说一声,周姨娘就立马给你做了;而现在,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又有什么用?你吃腻了红烧鱼想改吃清蒸的,都有人说你闲话。比从前还不如呢!”这话说得玉翟一肚子气:“元凤一样挑剔!她昨儿晚饭时还说那只鸡炖得不够火候呢,只喝了一口汤就不再碰了,我们倒是吃了不少,怎么不见底下人说她挑剔?!”她拉过明鸾的手:“三妹妹说得对,我们明明也是侯府千金,若是在自己家里,自然是事事顺心的,如今住在大伯父府里,寄人篱下,样样都不得自在,还要叫人说闲话,倒不如早些搬回旧宅去得了!”明鸾暗喜,忙道:“祖父之所以想留在这里,不过是想着骨肉分离外了,想多团聚些时候,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但皇上既然赐还了南乡侯府,若是抛荒了,又有负君王美意。倒不如咱们搬回去,大伯父自立门户,时不时接了祖父来尽孝,也是合情合理的。咱们好生看家,等祖父回去了,就多多孝顺他。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也不怕叫别人说我们在这府里白吃白喝了。”玉翟大力点头:“这话不错,索性连四房也一并搬回去!等四叔回来了,也不必再看大伯父脸色了,到时候他想跟四婶复合也好,另娶也罢,至少四婶和鹏哥儿还有个地方住,不会被人赶出去!”明鸾见劝动了玉翟,立马带着她去找章寂,在他面前如此这般劝说了一番。章寂听得眉头直皱:“怎么?袁氏暗地里对你们无礼?”明鸾忙道:“她倒是做足了功夫,叫人挑不出错来,只是我们总觉得不自在。这府里还是大伯父做主,前儿大伯娘做了那件事,袁姨奶奶为她求情,大伯父也不理会,可见袁姨奶奶在大伯父面前再得脸也是有限的。大伯父不待见我们,她又能对我们好到哪里去?”“是呀是呀!”玉翟附和道,“她表面上是没做什么,可私底下,那些丫头婆子说的闲话就别提有多难听了!大姐做了一样的事,她们只会夸得她天上有地下无,我们做了,就是挑三拣四,生活奢侈什么的,骂她们胡说,她们当着面认了,回头又说我们性子不好,不如大姐宽仁恤下。祖父,您听听这都是什么话?!我们几时成了这样的人?可这种事又没法跟他们吵去!”章寂脸色有些难看:“这几日都是如此?袁氏管的什么家?!”明鸾眼珠子一转,叹道:“既然是大伯父的意思,她就算不赞同,也会照办的。祖父,不是我们多事,这也是为了四婶和鹏哥儿着想。您不知道,如今这府里换了袁姨娘当家,客院那边吃穿都好了,侍候的人也周到了,可言行间都将四婶和鹏哥儿当成是客人,称呼四婶时改叫林姑奶奶。您想想,四婶是咱们家哪门子的姑奶奶?这分明是不承认她是章家的四太太!虽说四婶跟四叔已经和离了,但您都发了话要认下他们母子,底下人这样称呼,是个什么意思呢?”章寂的脸色转青,眉间隐有怒色。明鸾忙转到他身后轻拍他的背,安抚他的怒气:“您别生气。其实我和二姐姐没别的意思,也不是向您告状。大伯父这几年在辽东也不容易,打仗总是危险的,他有今日的风光,也是他拿命换来的。他如今在朝堂上非一般人可比,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在所难免。我们只是不忍心叫四叔一家骨肉分离。如果咱们二房、三房和四房能搬回南乡侯府去,一来嘛,名正言顺的,行事也方便些,更不必担心做一点小事就叫人说闲话;二来,我们几房若跟大伯父有什么口角,分开住也有个缓冲,彼此可以冷静一点,别坏了兄弟情谊。您说是不是?”章寂的脸色略缓和了些:“你这话也有些道理,只是……”明鸾又再劝:“您若是想儿子孙子孙女了,过来住几个月,难道还有人拦着不成?若是这里住腻了,那就回自个儿家去住,仍旧有儿子孙子孙女孝顺您。这安国侯府虽然大,却是大伯父的家,如今我们跟着您住下来就算了,日后二伯父和四叔回来了,又怎么办?还有,您是南乡侯,日后总要立世子的,无论立的是哪一位,难道还要让南乡侯世子住在安国侯府里?”章寂又皱起了眉头。这些事他不是没想过,但长子如今在朝为官,若是他搬走了,外头人会怎么说?况且他与长子一家分离数年,也想多聚一聚。明鸾见他有些意动,却仍旧不肯发话,心下有些急了,不由得看了玉翟一眼。玉翟跺脚道:“祖父!如今袁姨娘都把手插进我屋里来了,还带了两个嬷嬷过来,口口声声说要教我规矩,嫌我不懂礼数!我长了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就算我规矩礼仪不好,她一个妾室,也好意思来教训我?!我宁可跟着三婶学!”章寂斥道:“她也不是一般人家出身,来咱们家做妾,确实委屈了,你也别拿身份去压她。你大伯父可没当她是寻常妾室,你大哥哥大姐姐待她也是礼敬有加的。你说这种话,传出去了,别人只会觉得你不知礼。”还道,“你小时候规矩就不算好,重新学一学,也是正理。”玉翟几乎气倒,明鸾只得硬着头皮说:“祖父,就算咱们姐妹要学规矩,也不一定要长房的人来教。现在主要是为了两个弟弟着想。虎哥儿如今就是一般庶子的待遇,鹏哥儿人家索性当成客人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呢?他们年纪虽小,比不得大哥哥有出息,却也是我们章家的子嗣,日后还要指望他们光大门楣的,难道让他们小小年纪就受委屈吗?”章寂心中一颤,终于叹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分开住,我一个老头子,无权无势,你们白顶了个侯府的名头,却远不如在这府里住着风光。”明鸾心中一喜,忙道:“这有什么?南乡侯府再不好,也是咱们自己家呀!”章寂想了想,又叹了口气,正要开口,门外婆子却在这时候报说:“侯爷来向老太爷请安了。”他就闭了嘴。明鸾心中暗恨,扼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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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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