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之拉着明鸾的手,沿着山路直奔向上,穿越过小树林,又走了一小段路,转弯绕过一处山壁,便来到了一处竹林前。在竹影森森之间,伫立着一座完全由翠竹建成的房屋,竹做的墙,竹做的门,竹做的窗,檐下甚至还挂着竹条编的花篮。咋一看上去,屋子外形与象牙山上那座小屋有几分相象,只是面积要大得多,建造得也精致得多,但无论是屋前的芭蕉树和竹林,还是屋后的大水瓫,还有屋旁晾衣服用的竹竿,都让明鸾产生了深深的熟悉感。她有些惊喜地看着那竹屋,转头去问朱翰之:“这里……你是照象牙山的小屋建的吗?”朱翰之笑道:“没错,不过我稍稍改大了一些。象牙山那屋子还有一半是石头砌的,这个完全是用竹子做的。是我亲手建的呢!”“你亲手建的?”明鸾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她不敢置信地上前摸着那竹墙,还有窗框上用细竹篾编成的精细花纹,“这怎么可能?!”她自己学过竹编的手艺,还做不到这一点呢!朱翰之笑笑,略有些心虚地望望天。屋子确实是他亲手建的,只不过在他建造的同时,有好几个出色的匠人在旁指点示范而已,当然这一点他没打算向明鸾坦白,只是道:“只要有心学,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你不是跟我提过吗?当初你看着那些瑶民建寨子,也学了点皮毛,后来家中屋顶漏雨的时候,还是你亲自动手补上的。你只看了一小会儿,就能学会了,我这些天全副心思都用在这一件事上,何愁学不会?”明鸾感叹不已,又去推那窗。很轻易就推开了,可惜屋里头是空的,甚至连堵间隔的墙都不见,只看见几根粗粗的柱子,不过不是竹的,而是木头。她见状便笑道:“还好你用了木头柱子。支撑起屋子来比竹子要稳当多了。”又道:“可惜里头还是空的。”朱翰之凑上来,紧挨着她站在窗前往里看:“时间太短了。我只来得及造了外头的,里面的还要细细做呢。”他侧头去看明鸾,两人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接近,他的呼吸甚至能吹动她的眼睫毛:“咱们一起完成这间屋子,好不好?以后咱们就住在这里,不教任何人过来打搅。就象在德庆时那样,整间屋子,整片林子,甚至整座山。就只有咱们俩。”明鸾感觉得自己眼睛的位置越来越热,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了头,但他的呼吸并未远离,反而吹入她的耳朵,然后,往后颈方向缓缓移动。她好歹也是现代穿来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亲身经历过恋爱,也读过几本小说,自然明白他那灼热的气息后隐藏着什么。她红着脸,双手把着窗台,却没有躲开:“我可说不好……这里又不是我的地方。况且我也没有时间。”朱翰之轻笑,那气息离她更近了些:“这里就是咱们的地方。现下没时间没关系,那就等以后再说,横竖这里是咱们的屋子。在竹屋建好之前,咱们就先住在山下。”这暗示已经够明显的了,明鸾有些抗不住,扭身避开了去,才回头朝他嗔道:“谁要跟你住在山下?你难道忘了?我还什么都没答应你呢!”朱翰之笑容不变:“那就等到你答应为止。你放心,咱们时间多的是。”明鸾望望天,伸手推推竹墙,见墙微微摇晃,便挑刺道:“这屋子够不够稳固啊?该不会……三年不到就倒了吧?”朱翰之笑说:“若是倒了,我就再盖,既然能盖第一次,我就能盖第二次、第三次!”明鸾嗤笑:“好没出息的说法!”咬咬唇,小声说:“既然你有这个耐心,那……我好歹也算是学过点皮毛的,一定比你做得好,到时候……可别屋里的东西没事儿,屋外的墙反而倒了,那你就太没面子了!”朱翰之眨眨眼,脸上渐渐露出狂喜,便要扑过来,明鸾机灵地躲开了,呵呵笑道:“不行,我们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不许你占我便宜!”朱翰之露出一个傻笑,也不顾她的抗议,双臂一张便抱了上来,紧紧地抱了好久。明鸾挨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激烈的心跳,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偷偷笑了,但她很快又记起了一件事,使力推开了他。朱翰之愕然:“怎么了?”明鸾揪住他的衣领,眯着眼说:“我可事先警告你,你既然决心要招惹我,就得有所觉悟,要是犯了我的忌讳,可别想我会给你好脸色!”朱翰之忙道:“你说你说,都有些什么忌讳?我一定不会犯的!”明鸾想了想:“别的以后再说,最要紧的一条不许你变心,喜欢上别人!就算不是真心喜欢的也不行!我不管你怎么想,说我善妒也好,小心眼儿也罢,反正我就是不允许!我……我长了这么大,虽然是嫡出的,但我跟我母亲没少受小妾庶子的气,如果你也让我受那样的委屈,我就……我就……”她左看看右看看,找不到什么具有威胁力的武器,索性将他的衣领揪得更紧了些,“我就阉了你!”朱翰之的瞳孔微微放大,一时间没有回答。明鸾有些紧张,但眼睛却瞪得更大了:“怎么?怕了?要是怕了,那就趁早歇菜,我就当你刚才什么话都没说!”朱翰之看着她,慢慢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是当然的。我长了这么大,也只跟你一个女孩儿说过这些话罢了。换了别人,我才不搭理她呢!”他握上她揪住他衣领的手,轻轻合在掌心:“你也别嫌弃我,我是个庶出的,从小儿也没少受嫡母的气,我不会让自己的亲骨肉也遭受那样的屈辱。若我日后真的做了错事,让你伤心了,你尽管打骂我,横竖……”他眨眨眼,说话间带上了撒娇的语气。“横竖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从来都是叫你压着打的……”明鸾心头一松,也撒起娇来:“你还哄我呢,方才你轻而易举的就把我制住了,可见从前都是扮猪吃老虎!”“扮猪……吃老虎?”朱翰之歪歪头,“这个说法有趣。意思倒是一目了然。不过啊,我可没有扮猪吃你这只老虎。只不过是对着你就忍不住心软,不想用硬手段罢了。”明鸾挣开他的手,脸红红地转身对着窗子,转移了话题:“你怎会想到要在这里建这么一座房子的?”“我也不知道开始时是怎么生出这个念头的。”朱翰之站在她身后,“只是在离开德庆后,总是忍不住回想起住在象牙山上那段日子,特别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快活,那么轻松,好象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随心所欲地玩就行了。那是我这辈子过得最自在的日子了。”明鸾想起他曾经的过往,心头微微黯淡下来,回身握住他的手:“别难过,以后会好起来的。”朱翰之露出了微笑:“我知道。所以,当我拥有了几处产业,当中还有这一处山林后。我就忽然想到,象牙山上的日子固然快活,但那屋子不是我的,前前后后住了好几任主人呢,我也只是借住在那里而已,日后即便想要怀念,心里也总有些硌……可惜。那为何不建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居所呢?所以我就建了这里。日后,咱们闲了,来了兴致,随时都可以过来,在咱们自己亲手建的屋子里住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可以给我做饭菜,我就给你吹笛子,还可以捉来许多萤火虫放了,就象在象牙山上那样,好不好?”他描述的情景很是诱人,但明鸾只是眼弯弯地笑着,不肯直接答应他:“那得看我高不高兴了。”学足了进庄前他说话的语气。朱翰之听了只是乐,傻笑了一会儿,便心情很好地再次拉起了她的手:“你不是想去看田地么?来,我带你去。”明鸾微弱地挣了两下,见挣不开,也就半推半就的跟着他走了。他没有带她下山,反而是来到了方才经过的山壁前,远远眺望山下。明鸾这才发现,从这里看山下的田地,那是一清二楚,连田间的阡陌小道都能看得出来,她也很快就发现了远处的一方小湖。朱翰之手指着山下告诉她御赐田地的所在:“就是那一片,长长方方的,离我庄子有些远,但土质却极好,你瞧,同样是种的稻苗,你那块地上长的就是比旁边的高出一小截,连稻穗都比旁边的熟得早。”明鸾瞧了果然如此,稻子的颜色明显比四周的同类要黄一些,心知这定是朱翰之有意相让,才会给了她这块最好的地,便抿着唇含笑看他一眼。又再看远处的小湖,发现自家地确实离那湖远一些,但也不是难以接受的距离,田间还有农户挑着担运水穿梭而过,到了自己佃的地里,再将桶里的水浇了地,然后又挑着桶回湖边继续汲水。湖边离田地也有差不多一里地,每日来回不知要挑多少趟,一次两次还罢了,天天如此,实在不方便。明鸾才当上了地主,已经忍不住要为自家佃户着想了,便道:“这样太累了,要是这边也有一处水源就好了。”朱翰之笑道:“最近的就是这个湖,再往那边去,还有另一个湖,也有河流,只是离得更远了。我早已想过,若是能开条沟渠,将水引过来,就方便多了。”明鸾想了想,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那边的地也是你的?”“东边的是我的,山边的也是我的,但西边南边的都跟我没关系。”朱翰之看看她,“不过我听说那些都是入了官的,还没主儿呢,你要是喜欢,我就拿了下来。”明鸾瞪他:“这话说得真轻巧!知道你在皇帝面前有面子,可也不能老是这么干啊!”“这有什么?”朱翰之不以为然,“横竖他也不吃亏,这些地留着,也是要赏人的,与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了我。为着爵位和身份的事儿,他总觉得欠了我,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我面前才好。但我哪能那样干?没得叫旁人猜忌。如今我不过就多要几亩地,既不干政,也不读书练武,成天不干正事,也不为非作歹,怕是连朝中的大臣知道了,也要暗中叫好呢,你还怕有谁会骂我不成?”明鸾驳道:“知情的晓得你是皇帝亲弟弟,见你这样安份,自然不会骂你,可朝里又不是人人都知道!你别忘了,如今你只是个远支宗室,别的宗室过什么日子?你过什么日子?就算大臣不说什么,宗室里的人也要戳你脊梁骨的,何苦找骂去?而且你拿了这么多的地,还要花时间去打理,你不嫌麻烦吗?拿了那一片的,那旁边的呢?你还拿不拿?那就没个完了!”一番话说得朱翰之低头认错:“娘子说得对,一切都听娘子的。”明鸾听得脸一红,伸出手去拧他手臂:“谁是你娘子?给我正经点!”朱翰之吃痛,立时消停了。待笑闹过后,明鸾才正色对他道:“既然要建水利,就别光是为了我那两百亩地,东边的也是你的田,那里的佃户也是你的佃户,你也要为他们着想。不如就在田边寻几块荒地出来,挖个池塘,平时可以积攒雨水,也可以挖了沟连通湖和池塘,引水过来,让东边的田地都有水可灌溉,方便那一边的佃户,不是更好吗?”朱翰之手搭凉棚往山下看了几眼,点头道:“你这话有理,靠近山边有几块空地,原本都是山林,因前头的主人觉得这一带地好,便想着砍了附近的树林子,多开垦几亩地出来,没想到砍了树后才发现山上多碎石,土质并不适合种粮食,又都抛荒了,如今光秃秃地,也难看得紧,就在这些地上挖了池塘好了。”明鸾笑道:“这池塘也不是白挖的,要是水质还行,就养几条鱼,你得了闲可以钓着玩儿,要是养得多了,要不卖出去,要不就给了佃户们做福利也行。”朱翰之嘻嘻笑道:“我还可以在池塘里种了荷花菱角呢,等明年我收了莲藕菱角,就送去给你尝鲜。”明鸾心中微甜,却忍不住要吐他嘈:“又不是自家花园,还说要是挖来给田里蓄水用的呢,都象你这样,谁还敢拿了池子里的水浇田?”“那就等以后咱们收拾了府第,在花园里挖个水池子出来,养荷花、养菱角,再放养几条鱼。”朱翰之拉住了她的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且慢慢寻思着,看都想做些什么,慢慢做就是了。”明鸾反握住他的手,笑盈盈地看着他,心底的甜一点一点地沁上来。ps:这是补昨天的,脑子还有些晕乎,大家将就着看吧,好象情节进展有些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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