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蓁儿拍拍宋小鱼的手，“小鱼，其实我看得出来，陛下对你很不一样。”
宋小鱼正要反驳，被周蓁儿打断。
她语重心长道:“这些年，陛下从不主动亲近哪个女子，唯独对你格外宽容。你也要对陛下好一些，别看他身居高位，其实过得很不容易，年纪轻轻便要肩负这样的重担，总要有个贴心的人在他身边陪伴才是。”
宋小鱼笑得一脸没心没肺。
“这么重要的任务，蓁儿姐姐千万不要寄托在我身上，那可都是各宫娘娘身上的职责。我是谁啊？陛下身边的一个婢女，等哪天他不待见我了，一准儿会将我踹出皇宫，死生不见。”
宋小鱼这话并非夸大其词。
她知道元策对她厌恶至极。
若非两人被灵魂绑定，早在贺冬节的第二天，便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交集的可能。
周蓁儿正要再劝慰几句，迎面走来一群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赵良妃、楚贤妃，还有崔良娣等人。
几位贵人身后尾随着十来个宫女，个个手中都提着灯笼，给这漆黑的夜晚带来光明。
当周蓁儿的目光落在楚贤妃脸上时，眼底流出一丝惧意。
她下意识地抓住宋小鱼的手臂，往她身后的方向躲了躲。
在赵良妃和楚贤妃一行人走近之前，低声说道:“小鱼，咱们绕路而行吧。”
宋小鱼从周蓁儿畏惧闪躲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些不对劲，“蓁儿姐姐，你怎么了？”
周蓁儿死命拉着宋小鱼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赵良妃跋扈的声音自耳后传来，“哟，这不是淑妃娘娘么，多日不见，怎么一看到咱们就急着走啊？”
在烛火的照耀下，赵良妃渐渐看清与周蓁儿站在一起的宋小鱼，眼中瞬间露出狰狞之色。
“我说这么些日子，淑妃怎么从来不找姐妹们玩，竟是与一个婢女混到了一处。淑妃，你该不会以为，讨好一个低贱的婢女，就能获得陛下的青睐，从此对你另眼相看吧？”
一向与赵良妃私交甚笃的崔良娣在旁边拱火。
“良妃娘娘，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吧，如今人人都知道宋小鱼是陛下身边的御用婢女，接近了她，就等于接近了咱们陛下。有句俗话是怎么说的？哦对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宋小鱼听得火气呼呼往上冒。
指着崔良娣骂道:“别人的嘴是用来吃饭的，你的嘴是不是用来喷粪的？若不会说人话，就把你的臭嘴缝好，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谁是楼台？我么？谁又是月？陛下么？你可知非议陛下，该当何罪？”
崔良娣没想到宋小鱼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辱骂自己。
她一根手指指向对方，“宋小鱼，你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卑贱的婢女，竟胆以下犯下，斥骂本良娣？”
宋小鱼面不改色地吼回去，“说我以下犯上，你的行为又是什么？”
她指指身边的周蓁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可是陛下亲封的淑妃娘娘。区区一个良娣，敢在淑妃面前阴阳怪气，我当然要替天行道，替娘娘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