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瞪了宋小鱼一眼，低斥道:“朕教你的规矩是不是都被你学狗肚子里了？”
一个是淑妃，一个是宫女，竟然在他这个皇帝面前以姐妹相称。
周蓁儿忙不迭替宋小鱼解释，“陛下，这事不怪小鱼，是臣妾让她这样称呼我的。小鱼机灵活泼、率真可爱，与家妹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臣妾便对她生出了爱护的心思。”
宋小鱼冲元策做了个鬼脸，“听到了吧，从今往后，我与蓁儿姐姐就是亲如一家的好姐妹。”
元策没再理会宋小鱼，转而看向周蓁儿。
“朕瞧你面色不好，眼带疲惫，是不是旧疾又发作了？”
“多谢陛下对臣妾的关心，接连在路上奔波两日，身子一时受不了，因此脸色才会难看。休息一晚，就会无碍的。”
元策点点头:“蓁儿，若你感觉身体不适，可以留在宫中不必与朕多跑这一趟。”
周蓁儿赶紧回道:“陛下，您这话可折煞臣妾了。行宫祭祖是先祖爷定下的规矩，臣妾是宫中的一份子，怎能随意破坏这个规则。更何况，太后娘娘还在行宫这边住着，年节将至，臣妾作为小辈，理应来这边给她老人家磕一个响头。”
元策应了一声，又将话题转向别处。
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一些事情，比如平日饮食如何，既然身子不好，每天有没有按时吃药？
元策问一声，周蓁儿就客客气气答一句。
行为拘谨，态度恭敬。
明明是名义上的两夫妻，相处起来，就像两个彼此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不知何时溜到角落处坐下来的宋小鱼，一边暗暗观察这皇家夫妻的相处模式，一边捧着果盘，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塞东西吃。
吃完瓜籽吃花生，吃完花生吃糕点，吃完糕点吃果脯，吃完果脯吃肉干。
没一会儿工夫，盘子里的小零食就被她吃得见了底。
没关系，零食吃完了，还可以再啃两个苹果。，
另一边，象征性地问候几句，元策便发现他与周蓁儿再也找不到共同话题。
不是周蓁儿不够好，而是他与周蓁儿之间除了彼此问候，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瞥见宋小鱼像只仓鼠一样抱着盘子吃起来没完，元策怒道:“宋小鱼，别再吃了，也不看看现在的时辰，吃这么多东西，你就不怕夜里积食。”
元策的吼声太过突然，正准备去拿苹果的宋小鱼被吓了一跳，抱在怀里的零食盘子掉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盘子碎了，里面为数不多的小零食也噼哩啪啦散落出来。
宋小鱼被吓得接连退了好几步。
再看屋内，一片狼藉。
这次，元策脸色更难看了。
他指着宋小鱼骂道:“笨手笨脚，你怎能没用到这个地步？”
宋小鱼没好气地反驳他，“要不是你突然吓我，会发生这种事情吗。你看看，多好看的一只果盘，我还寻思着离开时将它带走呢，却被你一嗓子吼得稀巴烂，都怪你！都怪你！”
这是周蓁儿第一次目睹元策和宋小鱼在一起时的相处模式。
用颠覆三观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