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我这句话，白先生苦笑着反问我:
“你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还指望没人知道么？”
“怎么？白先生，你是觉得我做错了？”
“谈不上对错，换做我，只怕会比你做的还要绝吧……”
这时，刁大哥才稍微放松了些警惕。
他转过头问我:
“你们认识？”
我点了点头，随后刁大哥就没再说话了。
他仿佛知道白先生有话要对我说，于是便独自朝着地窖走了过去。
和白先生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放出了一句警告:
“你最好别乱来。”
白先生听完这话，也只是微微一笑。
等到刁大哥走远了之后，白先生才缓缓开口对我说:
“不比在武卫城的时候，你现在已经不是局外人了。”
“白先生，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嗯，我想和你聊聊合作。”
“合作？跟谁？你？高雨楼？还是岳子藤？”
其实白先生的身份对我而言，一直都是个谜。
他虽然说过他是阴楼的人，但我几乎每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都和岳子藤在一起。
并且我能看得出来，他和岳子藤之间的关系很好。
这至少能够说明一件事儿，如果那天在火葬场，白先生也来的话，没准儿也是站在高雨楼的对立面。
加上这么久以来，白先生算是为数不多没有坑害过我的人。
所以，他的话，我还是能听进去的。
“我知道你不久之后要去寿河，所以在此之前，我想先和你达成一个协议。”
“说说看。”
“你到了寿河之后，如果决定要去‘那个地方’，我必须和你同行。”
“你是说……地府？”
白先生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转瞬即逝。
他点了点头，说话的语气里有些怅然若失。
随后，他把目光转到石龛上，沉默了片刻后，继续对我说:
“老钱不单单死于鲁莽，也死于盲目，他太相信高雨楼了。”
“白先生，你有话就直说，别绕弯子。”
但白先生没有理会我的话，仍然自顾自地把他想要说的话，全都说完了。
从他的话里，我大概听出来他和那个白胡子老头儿，过去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
他们是一起进的阴楼，但久而久之，两人的理念却发生了分歧。
虽然跟着高雨楼让他们尝到了不少的甜头。
可白先生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他虽然表面上没有做出反叛的行为，但暗地里，心早就已经不在阴楼了。
可白胡子老头儿不这样，他坚信高雨楼能够拯救这个世道。
所以当高雨楼派他去地府的时候，他没有丝毫地犹豫。
“你是说，那个白胡子老头儿去过地府？”
“老头儿？呵呵，他其实比我都还年轻不少，他只是被夺了寿而已。”
“你和我说这些事儿的目的是什么？”
“高雨楼刚愎自用，他始终认为，从地府出来的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们的能力不够！”
听见这句话，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屑一顾。
站在客观的角度去想，我认为高雨楼说的没错。
面对阴叁，他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不是能力不够是什么？
白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屑，但他并不生气，反而自嘲一笑:
“东施效颦，这场自欺欺人的英雄梦，或许早就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