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他们信仰炽热,观摩仰望。
云子君回到云府,又见父亲云天翔耷拉着脑袋,提不起精神。
“子君,侯爷他不曾提及为父吗?”云天翔问。
他和侯爷,交谊匪浅。
那么深的感情。
可恨侯爷来云都的那晚,他喝多了酒早便躺下歇息。
既无缘在青云大殿和侯爷把酒言欢畅说诸侯之事,又错过了晨时满城恭送曙光侯的机会。
云天翔如个叛逆少年在家中捶胸顿足,好几阵哀嚎。
云子君看着伤心的父亲,欲言又止。
“父亲,侯爷的心再大,也装不下那么多人。”
女儿叹息。
这父亲,竟比她还多愁善感。
从那日过后,就是茶饭不思。
她能理解几分,但生活还要继续,眼前的路也还是要走的。
云天翔悔断肠子了,猛地一拍脑门,“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好喝呢。”
要是那晚没有喝过了头,定还能见侯爷一面。
侯爷不再是云都的楚王。
不能和从前那样,近水楼台先得月,想拍马屁随时拍。
“能追随她一程,见证凡人王曙光侯的成长,就已是有幸,父亲何必还要央求太多?太贪婪的人可不好。”
云子君莞尔一笑,眼角噙着苦涩。
她又何尝不是在告诫自己。
云天翔提不起精气神,面色颇为失落,惆怅都写在眼角眉梢。
“子君。”
“往后山高路远,她自有前程要奔赴,不会再想起我们了吧。”
云天翔有点儿难受,闷闷的。
从前倒戈,决定跟着楚王,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和私心,与楚王之间并无多少感情。
甚至还在背后蛐蛐过楚王几回。
可当楚王一去不复回,甚至还不曾好好道个别的时候,云天翔觉得丧失了所有力气。
跟随过那样一个轰轰烈烈的张扬明媚的王,是他年垂垂老矣满头白发,都会在弥留之际回响想起这一段历程的。
“她非池中物,还是上界人屠宫的朝华公主,又是诸天殿钦封的曙光侯。”
云天翔深吸了口气长叹:“罢罢罢,何必在这冬日里玩着伤春悲秋的把戏。子君,父亲让你见笑了。”
父亲没个父亲样,他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云天翔转过了身,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好几岁。
恨自己人到中年,不是骑马纵歌轻狂笑苍天的少年时期。
他想啊。
要是自己少年时期遇到这么个惊艳的人。
他定会踏上皇图霸业的旅程。
又恨自己是一家之族,背负太多。
恨自己实力太弱,无法继续追随一直在前进的兴旺的王。
“家主,子君小姐。”
侍卫步履匆匆,喘着气出声。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云子君拧眉,甚有女修军的铁血风范。
“信,有信。”
云天翔闻言,头也不带回的。
什么信,都吸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他要出家当和尚,剃发为僧。
“侯爷的信。”侍卫说话大喘气。
云天翔“锃”的一下,从内门到了侍卫的身边,狐疑地盯着侍卫看:“胡说,侯爷怎会送信?”
“当真是侯爷的信,还有一个储物袋呢。”
侍卫急道。
云子君半信半疑地打开了信,目光微闪,把信给了云天翔,“是侯爷的字迹,不怎么好看,但笔锋很利落,父亲,是给你的信。”
“侯爷真是大忙人,现在知道我了。”云天翔莫名其妙的将双手负于身后。
那贱兮兮模样,看得云子君眉心狂跳,毫无耐心可言。
云子君:“看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