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奎坐下,偷眼观瞧,一瞅这位赵方,哭丧着个脸,无精打采,心里头就感觉到不妙。
“赵大人。”
“爷。”
“莫非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哎呀,爷呀。”
赵方把别人打发出去,凑进封奎的耳边,低低的声音说:“爷,我看这件事要糟啊,老王爷发出旨意今晚上六堂会审,这还不说,还派小王爷来监堂,莫非对你我产生了怀疑不成?”
封奎说:“赵大人,我也是为此事而来呀。据我所知,好像此案,小王爷也插了手了。”
赵方一听,骇然凛惊:“啊,要这么说,不就更糟了吗?爷,您来得正好,您看应该怎么办呢?”
“你当官多年,应该有主见哪。我侄本来就冤,我们怕啥。我们占着个‘理’ 字,我就要求赵大人公断。慢说是小王爷,就是老王爷在此监堂,你该怎么问,还怎么问。
如果你先心虚了,这事可就不好办了。你可别弄一个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哪。到了时候,不仅你的官帽保不住,连我也要受株连。此中的厉害,我想赵大人不会不清楚。”
赵方一听,这封奎的话,软中带硬,硬中带软,言下之意,我要不能救了他侄,他跟我也完不了。
哎哟,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把赵方急得不住地摇头叹息。
封奎站起来:“赵大人,一切都拜托你了,别忘了老百姓常说的句话, 救人,要救个活;送人,要送到家呀。 告辞了。”说着话封奎走了。
赵方为着躲避嫌疑,只送到二门。
赵方哭丧着脸,又回到书房,往安乐椅上一坐,长长地打了个唉声。
唉!难哪这时候,该吃饭了,下人问他:“大人,何时用腾?”
赵方摇了摇脑袋。
此时他是吃不下去,喝不下去,这件事把他弄得食不甘味。
好不容易熬到开堂的时候,就听外边铜锣开道的声音,六个官陆续来到了。
赵方强打精神,把几位大人接进书房。
几位大人一看赵方的表情,就知道,他参与了此案,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但是,在场的都居官多年,颇有经验,只好故作不知,都看他的哈哈笑。
临淄城主王文的弟弟王武看的明白,不住冷笑。
赵方当然不能向他说明真相了,只是陪着他们,敷衍了事,说了一堆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