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下来坐骑正了正帽子,抖抖衣服,把尘土擦了擦,过来敲门。
因为这座金柱寺可不小,前后五层大殿,正中央是山门、不是庙会,不是节日,人家山门一直是关着,有事都走脚门。
赵义明白呀,他来得也不是一回了。
“啪啪啪”刚敲了几下脚门就开了,里边出来个小和尚。这小和尚大概刚剃的头,脑袋顶发青锃亮,能有十五六岁。探出脑袋一看:“哟,这不是师兄吗?您这是从哪儿来?”
赵义一看认识,这是门上的一个小头头:“师弟你挺好哇?”
“托您的福,挺好挺好。您来了有事?”
“有事。我师爷在吗?”
“噢,您打听老方丈啊,老方丈刚做完功课,正在禅堂用茶。”
“有外人没有?”
“没有。”
“好,你给我回禀一声,就说我有急事面见他老人家。”
“好,那您请进来吧。”
赵义带着四个仆人进了庙,小和尚领路。
旁边有个院儿,就是停车的地方。因为这庙挺大,有不少山产,什么果木园子,种的地,还有几挂大车,也有马棚。
小和尚把衣服整理整理赶奔禅堂,工夫不大,笑呵呵从里边出来了:“师兄,老方丈有法旨,让您里边回话。”
“好,好!”
赵义让四个仆人等着,他亲自拎着礼物来到禅堂。
老实说,赵义一见师爷,他有点儿发怵,在外头犹豫了一下,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师爷,徒孙告进。”
说完了,拎着礼物,小心翼翼地进屋了。往上边一看,有一张云床,床上铺着张大蒲团,老方丈法宽正在上边端坐。
百炼金刚佛法宽他是金柱寺的老方文,手下五六百小和尚呢。
大和尚在上边一坐,眼皮耷拉着,就好像俩大门帘一样布上的肉,脑顶奔儿亮奔儿亮的。
赵义把札物放在地上,“咕通”就跪下了:“师爷在上,不肖的徒赵义成给您叩头了。”
这和尚天设言语,好像没听见一样。
赵义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师爷,我给您叩头了。”
“阿弥陀佛。”法宽这才把眼睛睁开,从里边放出两道寒光,直射在赵义的脸上:“你是赵义?”
“不错,正是徒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