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谈礼同在冰箱贴一张“今日不在家吃饭”的打印纸,消失一整个白天。徐方亭很晚才听见回家动静。
星春天那边,成老师说谈嘉秧太黏徐方亭,建议撤掉陪伴,由他独自上课。
于是,徐方亭把谈嘉秧送到星春天门口,由成老师“骗”着进去,她马上悄悄溜走。下课成老师会直接交接给甘老师。
星春天还有另一间家长休息室,相对人少与安静,有条桌和条椅,徐方亭便过那边看书。
第一天看到9岁女孩蓉蓉的阿姨也经常在这边。她从星春天成立开始就陪蓉蓉来,一晃五年,蓉蓉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下课成老师反应谈嘉秧表现可圈可点,没有再尖叫哭泣,学了形状配对和吹蜡烛,只不过眼睛经常到处乱瞄。
徐方亭终于松一口气,开始期待谈嘉秧的进步,也替谈韵之物有所值。
谈嘉秧一天花费360,比她工资还高,徐方亭粗暴得出一个结论:生养孩子是有钱人才冒得起的风险。
晚上她给谈韵之汇报情况,顺便提一嘴谈礼同没有回来吃饭。
“别理他,你只管带好小孩行了,他嘴贱人怂。”谈韵之直接说。
徐方亭只是担心谈礼同开始物色其他保姆,谈韵之的话起不到强心针效果,反而有种析不清的不舒服。
接连几天,谈礼同白天依然毫无踪影,但会留下待清洗的衣服,仿佛徐方亭他们才是主人,他是一个偷偷的寄居者。
徐方亭一边乐得清静,一边忐忑不安。
这天从星春天回来,进入榕庭居小区,谈嘉秧非要自己推婴儿车,低头观察轮子转动。
身后有人推着行李箱迫近,徐方亭在谈嘉秧后头护着,把车头歪向路旁。
婴儿车忽然触礁,一只银色行李箱拦住去路,一个高大个突然蹲下,像只牛蛙蹲在那里,凑个脑袋过来:“嘿,谈嘉秧,还记得我吗1
谈嘉秧瞄了他一下,笑眯眯扑进他怀里。
谈韵之欣慰抄起他飞了一圈,让他降落在行李箱跨坐好,扶着他后背推动。
“有没有想舅舅?”
徐方亭松一口气,还以为碰见恶棍拦路。
她推着婴儿车跟上,假装谈嘉秧:“舅舅回来咯。”
谈嘉秧没表示,谈韵之弯腰跟他碰了碰头。
“我就知道你想吧。”
他直起腰扭头找徐方亭:“我爸还是没回来吃饭吗?”
“嗯。我不知道你那么快回来,要不要再买些菜?”
昨天说了晚饭后才回来,徐方亭没多买菜。谈礼同不在那几天,她总怕人突然回来,又得跑一趟菜市,打乱她和谈嘉秧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