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西瓜很甜,徐方亭匆匆吃完,洗了把冷水脸,便帮她洗小油菜。
“搭车累了就休息一会呗。”徐燕萍分心聊天,手上动作依然利索,还让她去打开工业电扇。
呼呼急风勉强带走一般闷热。
“车上眯了一会,不累,”徐方亭说,“外面建什么项目?”
“商品房,”徐燕萍得了她这个帮工,便转头到旁边削土豆皮,“31层呢,高吧。”
徐方亭淡淡应过:“大概什么时候完工?”
徐燕萍扔了一只无皮土豆到水里,土豆周身立马腾起淀粉的白汁。
“可能明年五六月吧。”
到时候徐燕萍又会漂去哪里,徐方亭不敢多问。
徐燕萍不久便开始拿刀在手上切土豆丝,徐方亭剥蒜米,一顿晚饭比往常省时近一半。
大锅菜重油重辣,徐方亭在校寡了一年,初时觉得可口,吃到后头可能有一部分天气原因,竟也觉得油腻。
“吃不下了吧,”徐燕萍说,“吃不下就倒掉,没事,这里潲水也能卖钱。工地上的人做一天工出汗多,容易饿,不多点油根本顶不了多久。”
徐方亭勉强塞完,打算明天少盛一点。
工地周围很荒凉,买日用品得骑摩托车出去,自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徐燕萍得早起做早餐,徐方亭也跟她早早上床,一起挤在一米二铁架床的下铺。上铺堆了一些东西,而且床板缺了半爿,实在没法住人。
“明天我问办公室有没有多的折叠床,我借一张……”徐燕萍睡前说。
徐方亭尽量往墙壁侧躺,闷声说:“没事。”
徐方亭除了帮徐燕萍忙,空余时间都在看填志愿攻略。办公室wifi徐燕萍也不知道密码,她没流量看剧,偶尔听听歌——
傍晚还让耳机从床头缝隙滑下去了。
徐燕萍喊她开饭,她应了声等下,找来扫把捞出来——
耳机出来了,还有其他小垃圾。
一个麻将大小的塑料包装袋,已开封,半新不旧,粉红底写着两行小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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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薄超滑。
“亭——”徐燕萍又喊一声。
徐方亭莫名肩膀一跳,刚没带垃圾铲来,只得匆匆把东西捅回去。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