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不出来,城里月亮就自己一个,真凄凉。」
进入今年的尾巴月份,徐方亭喉头的黏黏虫日渐蒸发,消失不见,声音恢复正常,她似乎还没从月考失利中缓过劲。
第一个周末,徐方亭和徐燕萍通上视频。说来也微妙,她和自己母亲的联系,竟然没有和谈韵之这个前东家频繁,孟蝶更不用说,自上次见面之后,便像失联一般。
她用不上手机有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可能归于她不主动。
她自己焦头烂额,更是无暇他顾。
徐燕萍住活动房里,背景是一张铁架床,只有下铺在使用,上铺堆满东西。工地女工少,有也经常跟丈夫搭伴出现,文员级别的职员有单间宿舍,不像徐燕萍一半房间充当食堂仓库。
徐燕萍说:“我们老板娘给了我一袋核桃,放假我给你带回去啊,这东西补脑。”
母亲很少问她吃不吃,通常默认她不挑食,她们家没有挑食的条件。
“留你吃吧,带回来多麻烦。”
徐方亭营养跟上基准水平后,对零食欲望寥寥,甚至像谈嘉秧一样挑剔核桃干涩的口感。
“我不爱吃这东西,”徐燕萍说,“留你看书累了来几颗。”
小时候徐方亭做过一篇阅读理解,《妈妈爱吃鱼头》,标准答案是表达妈妈对孩子的爱。
家里餐桌有时连鱼头也没有,她一直不知道她妈妈爱吃什么,大概也像她一样,能吃的都爱。
徐方亭现在回看,爱吃鱼头更像辛酸掩饰,像谈韵之家就不需要分将一条鱼头身分家。
“你带回来吧。”
徐方亭只能应下,到时可以给徐燕萍剥几颗。
徐燕萍终于将核桃交代出去,松一口气,故作随意问:“学习紧张吗?”
“高三都那样……”徐方亭像尝到坏了的核桃,以形损形,脑袋开始晕乎,“高四……”
或者她应该算高六。
徐燕萍以前很少过问成绩,自己初中文化,很难理解高中成绩的表现,徐方亭说什么信什么,反正女儿一向不用她操心。
“放宽心,相信你自己,”徐燕萍宽泛而认真地鼓劲,“你之后我们仙姬坡还没其他人考上舟高。”
徐方亭含糊一通。
徐燕萍又问:“最近还跟孟蝶有联系吗?”
徐方亭如实道:“没怎么开机,而且她带小孩估计比我还忙。”
“忙着要三胎?”
“……她女儿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