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竟然奇迹挡住凉风。
徐方亭兀自一笑,稍稍低头,扎进夜里。
次日,钱熙程身体状况好转,轮值打早餐,徐方亭洗漱过来便直接到教室。
隔着几个座位眺望书脊,没有熟悉的便笺纸,她不禁松一口气。
以前初中时班主任也优待她,给她坐中间组中段,后桌全是比她高的男生,王一杭便是其中之一。
可惜现在文科班别说比她高的男生,就是男生也没几个。
徐方亭拉开木椅坐下,再反手捞住椅背往前靠,刚挨到桌沿,立刻发现不对劲。
她像小学生一样双手交叠,端正坐好,摆出低头写作业的姿势——
衣服拉链头离桌面的距离远了一截。
徐方亭起身,将椅子推到宣洁那边,两张椅面一比,果然矮一截。
再蹲下查看椅子脚,果不其然,给锯短一小截,横截面露出新鲜的原木色。
徐方亭后脑勺仿佛给一连砸了一批纸团,顿时面红耳赤。
丁大海上学时估计也是一个机灵鬼,否则绝对想不出此等馊主意。看在他连夜动工的份上,徐方亭只能坐回椅子。她恨不得屁股大一点,好遮住边缘,藏匿起吃小灶的一嘴油。
一节早读过去,没人发现异常。
考验丁大海良苦用心的时刻还未来临。
第一节正好是丁大海的课,他给讲解昨天发下的专项练习。
起先,徐方亭还驼着背,不太敢试验丁大海的“创意品”。
丁大海声情并茂讲解,徐方亭偶然抬头看板书,他便朝她的方向伸手,轻柔上拂,仿佛一个感情充沛的指挥家。
徐方亭受不住这股魔力牵引,不自觉挺直腰板,仿若给他隔空“揠苗助长”。
丁大海朝这颗苗满意一笑,胖手收了一个漂亮的休止符。
……徐方亭考不上北大似乎都对不起丁大海的照顾。
霎时间,右后方传来一条不算陌生的男声,不高不低,足以让周围同学听见,又不至于让老师嗅探到——
“笑得色眯眯的!”
同桌的男生窃窃发笑,周围有几个女生也跟着唇角浅勾。
这一节课,徐方亭安安稳稳听讲做笔记,没再吃到“脑瓜飞栗”。
这一天风平浪静,第二天,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