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孟蝶果然不由分说往她怀里塞。
孟蝶刚出来打工第一次过年回家,也像个大姐姐一样,给她塞红包,像那些长辈一样,说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徐方亭启动防御机制,推却道:“我不要!”
孟蝶几乎和她打起来,佯怒喝道:“你拿着!”
“你养孩子不容易!花钱的地方还多!”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叫你拿着就拿着,不拿不是我姐妹!”
“……”
徐方亭不得不接下,哭笑不得道:“我们真像仙姬坡那些阿婶们了。”
孟蝶舒心一笑,说:“你早一点拿下不就行了!”
她过去抱起张臂求抱抱的小姑娘,轻捏她的手腕,跟徐方亭招手,学小孩子的口吻说:“妹妹,以后你也要像小姨一样棒,考个好大学,好不好?”
徐方亭视线再次模糊,依旧捏着厚实的红包,吸了吸鼻子,道:“我还没考呢!谁知道能不能考上,万一考不上——”
“不许说这样的话!”孟蝶又嘟起嘴,佯装生气,“你还考不上,谁能考上。你一定可以的,你要做我女儿的榜样,听到没有?”
“……”
徐方亭皱了皱鼻子,只能重重应过。
徐方亭还没跟徐燕萍坦白,假期第二天,徐燕萍结束上一个工地项目,跟着工头来了沁南市,正好趁她生日见上一面。
自十八岁那年,徐方亭的生日跟两个家人的忌日撞上一起,庆祝变成了禁忌。
可能去年拜祭时,徐燕萍意外受伤,给两人留下阴影。徐燕萍主张今年既然春节时已经扫过墓,不必再奔波回去一趟。
活人的生活秩序更为重要。
徐燕萍在沁南市的另一个角落,过来同样需要两小时。
徐方亭在语音里说:“要不我过去找你吧,等下怕你上错车。”
徐燕萍嘲讽大笑,说:“我跑去外地打工的时候,还没认识你爸呢。你过来也没用,不好玩,这边比我们仙姬坡还荒凉。你不用担心,我肯定能去到,我就想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徐方亭为难道:“东家一般不让阿姨带外人来家里的。
徐燕萍也没让她为难,说:“我就看看你工作的周围,参观一下有钱人住的环境。”
徐方亭没再说什么,再一次叮嘱她看清路线,并像上一次孟蝶那样,叫她不要带任何东西。
徐燕萍辗转两个小时,终于出现在地铁站闸机口,肩上挂着一个带褶皱的无纺布袋,隐约有水瓶和雨伞的轮廓——她除了这两样,估计也没什么其他可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