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徐方亭和谈韵之异口同声,目光撞到一起,又匆匆移开。两人均有微妙的不悦。
徐方亭下意识又看一眼他们的小臂,她的皮肤还没达到小麦色,难道就因为比他黑一点,显老了?像生育过的姐姐了?
男生怔忪片刻,恍然大悟哈哈笑:“我懂了!懂了懂了!我就说我们班那么多漂亮女生你怎么一个也没看上呢!”
徐方亭嘴巴动了动,把到嘴边的话和饭菜一齐咽下去。若不是刚才谈韵之说在学校不要叫他小东家,她都要自己辩白了。
谈韵之也不表态,让人误会,她像给占了便宜,登时食不知味,扒进嘴巴的饭多了一筷子,大口嚼着,嚼一下给谈韵之一秒倒计时,再不解释她两个都想骂。
“你懂个头!”谈韵之忽然低头指挥谈嘉秧道,“谈嘉秧,叫这个,‘笨蛋叔叔’。”
男生说:“乖,小帅哥,你叫我大帅哥好了。”
谈韵之继续怂恿:“笨蛋叔叔!”
谈嘉秧刚好咽下一口饭,嘴巴油出一圈光亮,还得几粒饭粒肉沫,像甜甜圈上撒的糖果碎。
他辨别陌生人的陌生句式还是有些艰难,只熟悉谈韵之的声音,便说:“笨干fufu。”
谈韵之嚣张笑道:“听到没!”
“……”
徐方亭咽下那一大口饭,倒计时也完毕,说:“其实我是——”
“带湿巾了吗?”谈韵之忽然打断,盯着她的眼睛说,“给他擦一下嘴,太油了。”
徐方亭读出一点可能是请求的意思,他请求她安静。
可她想命令他闭嘴。
这一瞬间,她猛然想起谈智渊久远的狂言:保姆就是东家的门面,人家一看保姆的打扮、审美,侧面就能知道东家什么水平。
她这一身行头都是他给的“工作制服”,也不至于差劲到蠢相毕露。
她刚想瞪他一眼,以示谴责和抗议,只听他平静地说——
“她是我外甥的家庭老师,你开这种玩笑,等下她生气不干了,我就难办了。”
“……”
徐方亭气焰矮下去,头一次顺从地安静下来。
那男生扫她一眼,敌不过她本性难掩的气势,竟讪讪笑了笑,抓抓头发说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