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韵之忽然问:“你不打伞的吗?”
徐方亭手搭凉棚,看了下天空,说:“没下雨啊?”
“不是,太阳伞,防晒,”谈韵之说,“我看好多女生出门都得打伞。”
徐方亭在农村长大,别说晴天打伞,有时雨天也懒得打,小学时跟着孟蝶穿拖鞋嘻嘻哈哈铲着水回家,也是那会黑得跟带泥胡萝卜同色,直到上初中后没太多时间在野外玩耍,才稍微白回人形。
高中时校园不算大,没有几个同学喜欢晴天带伞,反正一天也就那么一会能补补钙。
来到大城市,徐方亭发现同胞多大过得精致而讲究,大晴天要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两只眼睛,拒绝“炭化”。
可她现在已经没办法一只手抱起谈嘉秧,还要打伞简直天方夜谭,这一点徐方亭依然无法戒除从小到大的习惯。
“没事,我不怕晒。”
徐方亭下意识看了眼谈韵之小臂,毫无意外比她的白多了,要是汗毛稀疏一点估计更显白皙。
“你出门都打伞的?”
谈韵之注意到她的目光,瞪她一眼道:“我?可能吗?”
是哦,徐方亭一直觉得谈韵之骨子里藏着谈礼同的咸鱼基因,无人鞭笞之时只想躺平晒太阳。
“那你好白。”
谈韵之骄矜道:“天生的。”
徐方亭又想起谈礼同,当真除了白一无是处,可能谈韵之母亲年轻时能看上他,有一部分皮相的原因。
谈韵之忽然说:“是遗传我妈,不是我爸。”
徐方亭心跳乱了一拍,不知被他洞察心事,还是刚好不期而同。
谈韵之第一次提起谈家的隐形人,徐方亭不好拓展,只能嗯一声。
谈韵之也不给机会拓展,问她:“饿了吗?要不要试试我们食堂?味道还可以……虽然比不上你做的……”
徐方亭看过去,那边目光又像磁铁同极相遇,立刻转开。
这话怎么听怎么恭维,这人一般有求于人才会服软,这下突兀的夸奖,简直鸿门宴。
她谦虚道:“我做的也没多好,就普通家常菜。”
谈韵之哼歌似的飘出一个音节,道:“我说好就是好,难道你还怀疑我的眼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