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清了遗留在地上的血迹,她心中略宽,血已经凝结,仍可嗅到血腥味,可知那人受伤不轻,受伤的右腿必定失去活动能力,跌落水中,性命难保。
她立即返家,跃墙而入。
王氏可不是正伏在院墙下?急急低声问:“我听到外面有声息,怎么一回事?”
盛婉惊魂初定,拉了王氏往屋里走,一面说道:“两个可疑的人,伏在路上意图不轨,像是冲我们而来!”
王氏愣了一愣说:“伏在路上?你问过了?”
盛婉将经过说了,仍然心神不定,说道:“妈,会不会是刑部赵狗官派人来查出我们的下落呢?要不怎说斩草除根?”
王氏深以为然,摇头说:“他们太狠了。盛婉,你说走掉了一个,眼看要大祸临头,我们必须及早远走高飞。”
盛婉想起了吴逸发,怎舍得走?说:“水冷澈骨,那人右腿已中剑,掉在河中不冻死也将溺死,怕什么呢?我不走,再天涯亡命,终非了局。”
王氏不再反对,郑重说:“也许真的死在河里了,大冷天掉下去片刻便会冻僵。今后天一黑,外出走动你一定要带剑。早点加强苦练,随时提防意外。”
盛婉抚摸着剑说:“我会苦练的,我不怕他们再来,天可怜见,保佑我有手刃仇人的一天。”
受伤落水的人并没死,他是赵云起派来杭州,等机会行刺的几个爪牙中的一个。他们共来了三个人,借住在查家不远的一家宅院中。
这人的右腿筋断碎了,皮开骨裂,忍痛跳水逃命,好不容易挣扎得出水,连滚带爬返回寄住的地方。
恰好留守的最后一名同伴悄悄启门外出,接到人大惊失色。
同伴伸手急扶,发觉这人的衣裤快结成冰了,大惊急问:“张兄,你怎么了?”
那人浑身发僵,颤抖着说:“碰上一个黑……黑影……很可能是吴……吴逸发,剑………术好可怕……”
同伴打了一冷战说:“碰上他了?你……”
那人说:“他必定会提高警觉,行刺不易。快传信给赵爷,必须等他回去再计算他,这里只要派人监视就够了,千万不可作行刺打算,以免打草惊蛇。”
同伴将人抱起说:“好的,我先抱你进去……哎呀!张兄……”
张兄已经停止了呼吸,流血过多死了。
从此,吴逸发在杭州的一举一动,皆瞒不了远在真定县的赵云起,暗中积极准备斩草除根的毒计,专等吴逸发返乡时下毒手。
可怜的吴逸发像是被蒙在鼓里,他早已将家乡的死对头赵云起忘掉了。
作家的话
《雪淞散文随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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