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萍撇撇嘴,“写作、写作,一天从早写到晚,稿费却那么一点点。一辈子穷酸!”
“我是写散文的,稿费确实不高。可咱们结婚时我就这样啊,你那时还夸我有文才,夸我文质彬彬,夸我不俗气。可你现在是越来越俗气了,看见钱和有钱人就犯近视眼,眼睛越贴越近。”
“我俗气?我俗气什么?是世俗变了,现在可是商品经济社会了,是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社会,谁发家谁光荣,谁有钱谁光荣!”
初文广冷笑一声:“我可能一辈子也发不了家,一辈子配不上你说的光荣。”
“所以你也就别怕别人说你,看不起你,因为你落伍了。过去说脱俗是清高,现在说脱俗就是落伍,是跟不上时代。”
“我怎么了?我本本分分做人,认认真真写作,怎么就让人看不起了?写散文就跟不上时代,就落伍了么?我国哪个朝代没有散文?世界哪个时代没有散文?没有散文的社会才是野蛮的社会,才是落伍的社会。”
“行了,我不打扰大散文家了。哼,费了吃奶的劲一两个月写那么一篇,才百多元稿费,还不够茶钱、电费!”杜青萍说着走出书房。
初文广的写作情绪完全被破坏了,他抽了两颗烟也镇定不下来,索性打开音响,听起了萧邦的乐曲。
十点多,他站起在书房搭上折叠床,又到卧室对杜青萍说:“我在书房睡了。”
杜青萍正在看电视,扫了他一眼没吭声。
初文广又补充一句:“以后我就在书房睡了,这样写作、看书方便。”
杜青萍眼睛盯着电视,还是没吭声。
初文广扭头走了。
杜青萍看电视的情绪也破坏了,她关上电视躺到床上。哼,要跟我闹家庭内分居?分居就分居,谁怕谁啊!
2
第二天,那个叫钟庆鸣的大款又来找杜青萍按摩。他换了一身行头。从里到外都更换了,但仍都是皮尔卡丹品牌,身上散发着兰蒄化妆品的香气。
“哈,为了到你这按摩,我特意洗了澡,换了衣服。”钟庆鸣咧开很雄性的大嘴笑着说。
“是吗?那谢谢你了。”杜青萍也笑说,心里对钟庆鸣增添了一份好感。女人都喜欢干净整洁而且在乎自己的男人。既然他在乎自己,自己也不能慢待了他,杜青萍很认真、卖力地给钟庆鸣按摩。他身上的兰蒄味和强健的肌肉、光滑的皮肤也很吸引她,所以给他按摩的时间也比别人长。
“我在大学上的体育系,各种体育项目都玩,尤其爱踢足球,又争强好胜,踢起来玩命,所以经常受伤。现在年近四十,这些老伤就找上来了,身上经常酸疼。”钟庆鸣说。
原来是体育系毕业,难怪一身好肌肉,按摩到哪哪就一鼓一鼓地凸起。杜青萍想。
“你在中医学院是高材生吧?”钟庆鸣问。
“学习成绩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