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半推半就之间,忽闻围屏后一声大喝,转出齐鹏飞,带领彭显,拦住房门。齐鹏飞执剑在手,骂道:“好不识抬举的东西,我把你当为心腹之友,并以上宾看待,谁知你是个衣冠禽兽!胆大包天,公然戏我爱妾!真是不共戴天之仇,如何可恕!”恶狠狠的就执剑砍来。
蒋文一惊,一个筋斗跌倒在地,忙跪下讨饶。那彭显在旁假做好人,忙劝住齐鹏飞道:“大爷不要动气。”
齐鹏飞假怒道:“他戏我爱妾,岂不是给我加上忘八的头衔么?如何教我不气杀?我如何能饶他!”说罢,假意又要执剑砍来。
彭显忙道:“二爷请先住手,我有一个主意,他戏你一妾,还你一妻,这就值过了,这样好么?”
蒋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彭显道:“这样甚为公道,也说得过,日后令妹过门之时,就叫齐大爷将此女送你为妾,岂不为美?”
齐鹏飞假意不肯,那彭显假意劝道:“事已至此,只得还望大爷见谅一点,不必深说了。”他又扶起蒋文道:“我就做个媒,你快写庚帖。”
蒋文只得起来,写了庚帖,递与彭显道:“拜托,拜托。”
彭显接过庚帖道:“恭喜,恭喜。”双手送与齐鹏飞。
齐鹏飞道:“一来看你媒人分上,二来既然做了亲、换了心,如此我也不说了。待过五日后,行聘过来便了。”
蒋文只得答应。
原来那歌妓是齐鹏飞接来的妓女,做成计谋,逼蒋文写年庚的。
当日蒋文中了计,回家只得又向夫人说小姐的媒,道:“今日齐公子请了数个高官贵人,把我叫到家里说妹子的婚姻,逼勒再三,孩儿只得写了庚帖与他。二月初一日就要行聘。”
老夫人听了大怒,喝道:“胡说!你妹子已许了钟府,你这畜生,胆敢自为自主,擅将你妹子私许了这奸贼!难道你畜生别具一副心肠吗?廉耻丧尽,全不顾生生世世为人唾骂,枉在人间,与禽兽何异!”老夫人越骂越气,只道:“你好生大胆!但看你如何处置。”
蒋文强辩道:“母亲差矣!当日虽许钟府,并未受聘,况今日钟佩又无音信,将来也是不得归家的,岂不误了妹子终身大事吗?况这齐公子是现任吏部侍郎之子,门户高于我们,不见得辱没了我蒋家。若论如此门楣,哼哼,恐别人只怕还高攀不上呢!”
夫人听了,喝道:“胡说!钟家虽未受聘,但古人指腹联姻,一言为定,难道你嫁出妹子,想独吞家产吗?”叫丫头:“与我打这畜生出去!”
蒋文想不是势头,一溜烟走了。
夫人气得哭将起来。小姐在后知道消息,便到前边劝夫人道:“母亲不必忧虑,齐家若要迎娶,只回他等爹爹回来发嫁,谅齐贼也无法治到我。我今日若回他,他倒要生出别的事来,不可不防。不着如此而行,等爹爹回家,便有法治他了。”
夫人听了,道:“也说得是。”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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