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众生众相。
有人千金散尽为求先治,有人趴在府衙口痛苦哀嚎。
希望有了,医馆门口排起的队伍越来越长,还有人明明没有病,却怕不过,为了凑个热闹,席地而睡。
更有甚者,一个医师因为好喝碗凉茶,买茶时被人认出,一时之间,宛城凉茶千金难求。
有画师将这个画面画了下来,取名宛城炼狱。
有文人将这一段记下,掐头去尾,大肆渲染,好一副悲天悯人。
然而走上街头,努力让城市恢复秩序的人越来越多,却得不到他们的注视,也得不到他们的讴歌。
可能,人便只愿意去看他们乐意看到的东西。
这些事情,孔寒安等人并没有去操心。
府衙全力施展,一天之内,在宛城最繁华的集市广场上,清空了违规棚摊,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法坛。
众医馆药馆,也悄悄储备起了养生的药材。
做事的人常有,只是他们多默默无声。
开坛做法的建议,还是老医师提出,孟愈与张选完善的。
睿智如他们,也为乔道陵一张符纸的简陋而心虚,更何况心慌意乱失去理智的人群?
场面越浩大,他们便越安心。
孟愈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件看起来就很有范儿的道袍。
道袍金边银丝,一看便是高等货,低阶修士不配穿。
孔寒安看到道袍的那一刻,对孟愈行起了注目礼。
儒家对道门的渗透,看来也不浅啊。
按理而言,孔寒安一向低调,本不会如此人前显圣,但他这次却同意了。
反正不是他出手。
讲道理,他都是府君了,这种小事儿,该有人代劳吧?
道袍最终穿在了乔道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