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绥绥扑进谢韫的怀里,与谢韫个头差不多的她,努力将自己的脑袋搁在谢韫肩上,低声道:“给你添麻烦了。”
声音有些艰涩,却并不矫情。
谢韫趁机表明心迹:“阿绥,我对那日和绝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南宫绥绥拍了他的背一掌:“那你不及时说,你知道我这人心里不藏事儿的,你不说我必然会误会。”
这一掌不知是力道控制不住,还是南宫绥绥故意,直把谢韫拍得咳了几声,等稳住了呼吸,他认真地看向南宫绥绥,真挚地道:“一看到你生气,我就不知所措,那时你在气头上,我……”
长孙焘与陆明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两人不会打起来,这才往知止居的方向走。
长孙焘张开手臂,大手将小妻子揽在怀里,用披风挡住寒意,这声音就如他的狐裘下一样温暖:“从前谢韫同我说过,爱意其实来得很快,或许只是一瞬间,这话应验了。”
陆明瑜躲在他怀里,轻声笑道:“可不是吗?我们身边这么多人,就属他两进展最快,好像突然间,理所当然就成了。他们分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啊!”
长孙焘道:“的确,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陆明瑜道:“虽然突然了一些,但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不管怎样,二哥能找到幸福,我也就放心了。我们这些人,眼下也只有表哥与小茜的事悬而未决。”
长孙焘道:“缘分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吧!”
陆明瑜点点头。
天儿还下着雪,刚被下人清理的青石路上很快又铺了薄薄一层,如轻纱一般。
夫妻俩的鞋子踩上去,留下两串和谐的黑色脚印。
淇王府外,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车里的人不是谁,正是风先生。
他出现在附近不为别的,是为了找寻他丢失的心。
就在上次与轻尘大师论禅时,轻尘大师告诉他,他丢失的心,会在雪色中/出现,还随手给了他一些地点提示。
他根本不信投胎转世这种狗屁邪说,他的心早在十数年前就已经死了。
然而自从玉京城下了大雪后,他鬼使神差的,每日都会找寻轻尘大师提示的地方,哪怕仅有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也要去找。
“素昀……”
风先生一声叹息,车帘子掀开,从淇王府大门投进来的光线,照亮了他手中小心翼翼捏着的画像。
画卷有些年头,宣纸也已泛黄。
若是陆明瑜在,她想必要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