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二不以为然地道:“切,王妃又怎样?方才我们丢出去那个吃白食的,还是一个王爷哩。”
陆明瑜这才将目光放到地上那人身上,只见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仔细看去,身体却在微微发抖,好像在极力克制什么。
绿猗横眉竖目,难以置信地道:“这是哪家王爷?”
小二笑得嘲讽而鄙薄:“这是慎王殿下啊!”
说完,小二摆摆手作势要走。
“这是东家小姐,也是淇王妃,你们两个狗崽子,还不快跪下赔罪!”
随着一几声怒斥,小二跪了下去,不停请罪。
酒楼的掌柜却先赏了小二几个大嘴巴子,拱手走了出来,点头哈腰,好不殷勤谄媚:“小姐,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原来,这条街多数都是白家的产业,陆明瑜的脸,在白家的铺子等于“予取予求”几个字。
陆明瑜淡声道:“这俩伙计嘴巴不干净,各打十下以儆效尤。”
掌柜连连点头:“十下哪够啊?怎么也得翻倍!”
陆明瑜不置可否,转身就要离开。
掌柜担心她留下来会继续算账,哈腰送她离去。
趴在地上的长孙翊动了动,挣扎着翻过身来,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他带着几分酒意,因为仅仅只是微醺,根本无法让内心麻木起来,一种痛苦不堪的感情,深深地茧住他的呼吸,使他整个人都痉挛起来。
什么样的情景,才能尴尬过跌落泥里遇到熟人的窘迫?
“慎王,你在这做什么?”
清冽如流水般的声音响起,长孙翊抬头,先瞧见一双好看的绣鞋,上头绣着成双成对的祥鸟。
接着,海棠红云般漾开的裙子随风轻轻漂浮,绯缨流苏腰带轻摆款动。
然后是高高/耸起的小/腹。
最后是那双沉淀着岁月云烟却依旧无限清透的眸子。
还有那张,丝毫没有岁月痕迹,光洁如玉的脸。
他一寸寸艰难地抬起目光,随着头仰起的角度变高,他的窘迫之感,却把他压得动弹不得。
“清欢妹妹……”
陆明瑜平静地望着他:“慎王,我是陆明瑜,也是你的皇婶,你怎么在这里?”
事实上,长孙翊自从失去一切后,便经常流离于各个酒楼,终是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