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澜沉默了一会，他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反应极为迟钝的病人：“这个不是人情，我不接受。”
很慢很慢的，他继续说道：“北海王氏，要付出代价。”
王圣宵依旧带着笑意，看着李天澜，没有说话。
“这不是北海王氏的人情。”
轩辕无殇轻声道，他用最平和的话直接揭露了他和王圣宵之间的关系：“他来这里，是我的人情，哥，咱们之间，不谈这些。”
李天澜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索，他的反应很慢，但思维速度又太快，或者说，是在超高的思维速度之下，他的反应显得很慢，于是造成了他整个人身体的极度不协调，这一刻他看上去就像是死机了一样。
“嗯”
过了好几分钟，李天澜才点了点头：“很好。”
他往
前走了两步，走到石凳旁边，弯腰做下去。
“噗通”
他的身体擦着石凳跌坐在了地上。
很明显，他看到的位置和实际上的位置同样也发生了偏移。
李天澜又愣住了，坐在地上，呆滞的陷入了思索。
王圣宵嘴角狠狠抽搐了下。
这样的李天澜，表现的完全就像是一个智商低下的白痴二傻子
这是他没见过的形象。
“咔嚓”
细微的声音从李天澜身体内部响了起来。
那是对大部分人来说都相对陌生，但王圣宵却极为熟悉的声音。
那是骨骼在体内大面积碎裂的声音。
李天澜的口鼻间猛然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粘稠的鲜血好不停歇的流淌着，同一时间，李天澜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他的手掌，小腿，脖子，脸庞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创口，看上去无比狰狞。
轩辕无殇眼神微凝。
李天澜的嘴角也勾了起来。
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遭遇什么一样，他眼中看到的，只有答案。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天澜缓缓开口，他的声音轻飘飘的。
“在这方面，我给不出什么建议。”
轩辕无殇平静道，他看着李天澜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和鲜血，感受着他不断降低的生命力，继续道：“不过这样的场面我经历过。
当我们走到某种高度，总会经历这一步，挺过去，海阔天空，挺不过去，万劫不复，哥，你要的答案已经来了。”
“是啊”
李天澜轻声呢喃：“我看到了。”
“咔嚓”
他的皮肤在他的呢喃中缓缓开裂，然后是骨骼，肌肉，血管。
血雾从他身上爆了出来。
李天澜的一条胳膊直接离开了身体掉在了地上，然后炸碎成了最细微的粉末。
“我曾经听大哥你跟我说过一句话”
轩辕无殇低声道：“你在欺骗世界的时候世界也会欺骗你。”
李天澜沉默着。
他的另一条胳膊在沉默中再次粉碎。
鲜血越来越多。
李天澜微弱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尽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