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明玉虚的目光也几乎同时落在了柳柒柒身上，看见红衣妹子的刹那间，脸上表情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这并不是两人在混沌界的第一次会面。
许久之前，双方便有过一次交手，彼时红衣妹子的惊艳表现，曾经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可若只是如此，倒还不至于让明玉虚心生动摇。
毕竟当时的剑修妹子虽猛，却并不足以给空间主宰带来多大的威胁。
然而，亲眼目睹了不久前柳柒柒与混沌之主交手的过程，却令明玉虚大受震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妹子，居然凭一己之力与混沌之主打得有来有回，甚至还一度形成压制。
这还是当初与自己交手的丫头么？
难道那时她隐藏了实力？
还是说……
她变强了？
才过去了多久，就能成长这么多？
这还是人么？
明玉虚越想越是心惊，额头冷汗直冒，再看柳柒柒之时，眼中已然多了几分忌惮，甚至畏惧。
他只是生性高傲，却并不傻，心里如同明镜似的，自然知道哪些人是万万招惹不起的。
故而在此后的战斗中，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绕着柳柒柒走，完全不敢靠近这个剑道妖孽。
可没想到自己已经如此低调，却还是被对方主动找上门来。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际，柳柒柒也已经挪动玉足，提着剑踏空而来。
她看似随意行走着，每一步却都暗藏玄机，竟然能够精准地踩中明玉虚的呼吸，令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渐渐脱离了掌控。
短短数步之间，明玉虚已是汗流浃背，心脏过度躁动之下，竟是险些从喉咙蹦出体外。
修炼了织愿诀之后，柳柒柒的修为显然又有精进，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气势，居然就险些令空间主宰精神崩溃。
此女不可力敌！
眼见对方越来越近，明玉虚陡然惊醒过来，脑中只剩下这样一个念头。
“怎么？”
他强忍着惊慌和恐惧，咬着牙道，“想要以多欺少么？”
“以多欺少？”
柳柒柒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突然扭头看向上官君怡，微笑着问道，“上官长老，这个对手可以让给我么？”
“自无不可。”
上官君怡嫣然一笑，身形一闪，瞬间退至一里开外，居然十分爽快地放弃了明玉虚这个对手。
“这下可以了么？”
柳柒柒看向空间主宰的眼神带着一丝戏谑。
“你与我有仇么？”
见她这般执着于自己，明玉虚不解道。
“当初将钟文丢入苍岚之虚的。”
柳柒柒轻哼一声，直视着他的眼睛，嗓音瞬间冷冽如冰，“不就是你么？”
“原来如此。”
明玉虚心脏猛地一跳，忽然感觉有些委屈。
毕竟神女山一战中，阻击钟文的主宰共有十二人，他也不过只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空间系移动速度太快，处置钟文的任务还真未必会落在他头上。
“明白了么？”
柳柒柒哪管他在想些什么，柒星斩仙剑高举过头，口中淡淡地吐出一句，“那就可以安心上路了，无名春晓。”
温柔的剑气徐徐掠过明玉虚的脸颊，仿佛春日里最早的那一抹晨曦，没有一点锐意，却又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