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公公就这样想啊想,盼啊盼的,三天的路程,终于到了尽头,他们看到京城的城墙了。
京城的城墙巍峨高耸,在冬日的暖阳中带着一丝庄严,两丝肃穆,还有八分气势磅礴——宛若一条龙横亘在大地上,天上更有祥云笼罩。
船工们见多了。
他们手上调转风帆,让船进了护城河,然后停靠在码头上。
芸娘已经在等着了。
她雇了小船,陆白等人上了小船后,在芸娘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向城墙游去。
水路上的船只很多,白帆如翼,挤满了河面,像下饺子一样。尤其在等待进入水门时,船碰到船几乎很常见,船工要不是老手,恐怕等半天也进不去城。
陆白耐着性子,一面观察着两岸,一面慢慢等候进城。
虽然还没进城,但河两岸已经很热闹了,沿岸的茶肆酒铺闹哄哄的,不时还站在高高的河岸上,向船上兜售茶水,果敢和零嘴儿。
顾清欢让人买了一些,闲磕着,顺便听芸娘说住处准备的怎么样了。
此外,街上还有挑水的,掏粪的,贩菜的,卖艺的,算命的,乞讨的,甚至还有青楼在向河面上南来北往的客人招揽生意。
她们十分大胆,厚厚的棉衣之下,不是露出一抹白,或低头让船上的人见沟壑,然后媚眼一抛,“客官,要不要尝尝京师女人的滋味?有贵气哦。”
有些把持不住的,当即就上了岸,搂着进旁边的屋子里舒服去了。
他们速度快的话,估计完事出来时,船没走几步。
然后刚才那女子就又出来招呼客人来了。
一个青楼女子都这么努力——陆白摇摇头,问邋遢道士:“你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邋遢道士在陆白身边,躺在甲板上晒着太阳喝酒。
他闻言说道:“师父,不是我泼你凉水,这到了半仙境的话,就别再努力了,飞升有什么好的。到了半仙境,有了半仙之躯,虽然不是永生,但活的时间也够长了,何苦去经受那电闪雷劈,去天上当孙子呢。”
陆白觉得有道理,“可我要上天去找那剑仙讨个公道。”
邋遢道士愣一下,“那是得上去。”
邋遢道士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剑仙上面有剑神——你人生地不熟的飞升上去,不怕让人拿住包了包子?”
陆白觉得邋遢道士说的是这个理儿。
他沉吟一下,“要不再强点儿的时候,我再飞升上去?”
邋遢道士不屑一笑,“你当天上是你家啊,想上去就上去?到了飞升的境界,经历了三劫,你想不上去都不行。不过,我倒是有能帮到你的地方。”
陆白疑惑地看他,“你怎么帮我?”
邋遢道士指了指天空,“我上面有人。”
陆白抬头望了望天空,诧异道:“你在上面有人?”
好家伙,这邋遢道士来头果然不简单。
邋遢道士点下头,“我师父,我师父的师父,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还有我的祖师爷等等,差不离都在上面。”
陆白错愕。
他上下打量邋遢道士,心想这道士差不离儿应该是桃花观的人,只有桃花观的道士才有这多飞升的人,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差不离儿是什么意思?”
邋遢道士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上面,在上面还认不认我们这些徒子徒孙。”
“什么意思?”陆白又问,“上面的人没给你来信儿?”
这当神仙的即使不会托梦,也会降下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以保持下面的香火旺盛吧?他听说一秋山庄就这样和剑仙取得联系的。
对于这些整天和香火打交道,整天装神弄鬼的道士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
邋遢道士苦笑,“那是以前,后来就不灵验了。”
陆白好奇,“什么时候不灵验的?”
邋遢道士抬起头,望着天空,许久后一声长叹,“在上任桃花观主逃出飞升之门,被仙人一刀腰斩的时候。”
上任桃花观主,一刀腰斩?
陆白想了想,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天上也不好啊,整了个连坐制度,一个门下弟子逃了,整个门派的人都要造谣,连往下面传递消息都不让了。
指不定被发配到哪个旮旯去看桃园去了。
“等下!”陆白正唏嘘着,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上了天,是不是就下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