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只能送你去死了。”陆白用脚尖踩着脚下那把刀,“你放心,这次我会把石家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你现在得罪他们不会有事。”
白千户不大相信,在京城还有一位姓石的位居高位呢。
“他再大的官也管不到你头上,莫忘了,你是锦衣卫,天子亲军,只有圣上能处置你,而圣上——”陆白微微一笑,“不瞒你说,我可以叫他一声哥。”
白千户一愣。
他细细思量后发现好对呀。
他怕的就是石七公子而已,这石七公子一死,石家再没有什么高手,他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剑斋要为他弟子出头,那也是去找陆白麻烦。
因此,白千户在死亡和概率性很小的死亡中选择帮陆白。
“好,我答应你。”白千户点头。
陆白欣慰的笑了笑,“这就对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在一个破空境的修行者面前千万不要耍滑头,要不然你谁死的很难看。”
白千户让陆白放心,他知道利害关系的。
“那就好。”陆白亲自给白千户松了绑,刚要往出走,陆白忽道:“你知道这供状是谁写的?”
白千户点头,且不说这笔记他认识,就是陆白抓起来的人里会写出这供状的,就只有岳百户了。岳百户是他的亲信,他经常派岳百户给石七公子做事,所以岳百户对这些门儿清。
“知道就好。”陆白又让他看一份供状,“这是岳百户在写石七公子的罪状时,顺手写的。”
白千户扫一眼,登时冷汗往外冒,上面全是可以置他于死地的罪状。
他伸手刚要去拿,陆白收回去了。
“放心,该给你的时候会给你的。”陆白放到怀里,“不得不说,岳百户野心很大啊,我就喜欢野心大的人。”
白千户脸上一寒。
他当然知道岳百户野心很大,这都上赶着把他除去了,其野心昭然若揭。
看到陆白对岳百户毫不吝啬的欣赏,他急忙说道:“岳百户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也没少干缺德事。”
他要坏了岳百户在陆白心目中的印象,把岳百户拖到和他一个水平线上,以免岳百户攀了陆白这高枝以后骑到他头上。
“哦,是吗?”陆白让白千户好好说说。
白千户历数了几件,尤其把岳百户因为家人和邻里之间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一架后,岳百户就罗织罪名,让一家人满门抄斩的故事说了。
“他们俩家的矛盾不大,就是岳百户的家新修了房子,高屋檐大瓦房。下雨的时候,瓦房上的水顺着瓦檐留下来后,就落到了邻里的墙上。”
陆白知道,这年代的房屋多是土坯房,多靠瓦檐遮雨,墙壁最不能淋雨,若不然时间长了,轻则屋子潮湿一片,重则墙壁倾斜倒塌,对住户有性命之忧。
“邻里当时就说了岳家几句。”白千户继续说。
两家的屋檐滴水的距离是公共的,而且有约定俗称的距离,岳家在建新房的时候,为了美观,用了大瓦,瓦檐超过了公共距离的中线,所有瓦檐的雨水会落到邻里墙壁上。
“邻里的意思是让把瓦檐往回一缩。但岳百户的娘子是个彪悍的,三言两语就对骂起来。”
这岳娘子是个泼妇,骂人很难听,又仗着有岳百户撑腰,什么难听的话都敢往外蹦。那邻家听不下去了,举起巴掌吓唬她,后来就被人拦住了。
“那婆娘当时被吓一跳,后来就觉得她被吓住的样子太狼狈,于是恼羞成怒,闹的更欢了——主要跟岳百户闹。”白千户告诉陆白,没等几天,岳百户就揪住邻家信仰弥勒佛,把邻家抓起来,最后落了个满门抄斩。
佛家的信仰在南朝不怎么受欢迎,但随着佛教日益发展,但也没那么抵触了,至少一两间寺庙还是有的,远没有到信仰就满门抄斩的地步。
而信仰弥勒佛的不一样。
这时一个半佛半道的信仰。
信仰弥勒佛的多是些普通百姓,他们坚信有一天会降下这么一位天帝之子,未来之佛,会重整山河,给予他们本朝建立之初那样不愁吃穿的好时光。
当今身上自称天子,这信仰无疑犯了忌讳,所以信仰的人逮住了要被杀头。
“邻家真信仰弥勒佛?”陆白问。
白千户摇头,“不是,有兄弟看见他把弥勒佛丢到邻居家里的,他上报给了我,我——我给他隐瞒了。”
陆白直呼好家伙,又一个人命案子。
陆白现在都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个案子了,只能等到时候结案时看面板奖励抽奖机会了。
不过,面前这个案子无疑最好破。有人证,庇护者自己招了,罪犯就在大牢里,所以面板直接给了陆白以此抽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