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七公子这次扫了一眼四份供状,“呵呵,陆大人这什么意思,你相信她们说的?”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陆白说。
石七公子不屑一笑,这年头最不重要的就是证据。
他把四份供状一丢,“陆大人,莫不是以为当上南镇抚司就很了不得,就想要多为社稷着想以报君恩了?我可提醒你,你当上镇抚使,恐怕靠的不是你的本事,而是女人——”
石七公子瞥顾清欢一眼,“顾家虽然在朝内权势很大,但别忘了,八大派才是他们的主子,而剑斋是八大派的顶梁柱。”
他摸了摸陆白的衣领,帮着陆白弹走雪花,抚平褶皱,“陆大人,你对八大派还有用处,千万别把路走窄了啊。”
陆白摇头,“我不走窄路,我走没路的地方,一位鲁大师曾经说过,其实地上本没有路。”
石七公子双眼一凝。
他再次看向顾清欢,称赞道:“陆大人,其实咱们是一路人。把婶娘睡了——还是名满京华的顾四小姐,啧啧,人生至雅之事,我羡慕的狠呐。”
石七公子是色中高手,从昨儿宴席上,顾清欢看陆白的眼神,处处维护陆白的行径,他就看出来了。
“可你要不想过这神仙般日子了,我也不拦你。”
石七公子退后三步,退到了凉亭外,雪幕中,任由雪纷纷落在他头发,肩膀上。
他嘴角含笑,“我不介意送你上路,顺便同顾四小姐聊一聊风花雪月。”
顾清欢没说话。
陆白依旧站在原地,让石七公子乖乖走的好,“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石七公子一脸不屑。
他不介意让陆白这个井底蛙见识一下真正的修行。
修行不止有境界,还有术!
在同等境界下,术士决定高低,招式决定胜负,石七公子在搬山境圆满,因此自信满满,想要让陆白这个他认为的刚进入搬山境不久,还是一个海外剑派剑修的弟子,见识一下何为日月。
“起!”
石七公子大喝一声。
顷刻间,风云突变,寒风呼啸,以石七公子为中心,天地间生成了一个漩涡,从山丘上直插天空,搅动风云,让阴云出现了变化,风雪急剧摆动,让本应该轻柔的雪花化作了剑刃。
地上的浮雪,旁边腊梅的花瓣被风扯动,化作片片剑刃,以石七公子的身子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
“进!”
石七公子手一推。
狂暴的雪花若泄洪,伴着狂风疯了似的灌进凉亭,雪化作一道道剑刃,顷刻间呼啸而至面前。
然后——
雪花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墙,顷刻间驯服起来,乖乖地落在地上,碰不到凉亭内众人一分一毫。
与此同时,陆白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他在石七公子身后,手中捏了一朵梅花,横在石七公子脖颈上,这支梅花开正艳,没有遭到石七公子的摧残。
“你——”
石七公子呆呆地,木木的望着陆白消失的地方,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怎么说。
“我说过,我在破空境,也曾告诉你,我是天才,但你不信呐。”陆白用梅花拍了拍石七公子的脸,“你要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时候太狂妄,很容易遭雷劈的。”
陆白说着,不知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铁链,轻而易举,又优雅至极的把石七公子绑起来,“刚才你抗捕,我就不得不出此下策了,石公子勿怪。”
他松手,让锦衣卫把石七公子押住,“要再反抗,那石七公子,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石七公子冷哼一声,但也没反抗。
陆白回到凉亭,把腊梅插在顾清欢发髻上,“我们走吧。”
他可以想象得到,今天到明天,又是一段绞尽脑汁的时光。
顾清欢站起来。
石七公子庄子的门房听到马蹄声已经打开大门,就等石七公子回府了。然而,此刻他看着锦衣卫押着石七公子下了山丘,不信邪的揉了揉眼,见石七公子真被抓了起来,这才惊恐的看向陆白。
再不敢有一丝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