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也太粗鲁了吧?”陆白忍不住说。
这是要亲手捏爆蛋啊,这也太残忍了。
“什么?”
锦衣卫疑惑地看着陆白,顺便把伸进去的手拿出来,“侯爷,就这个东西。”
他把一本小册子递给陆白。
“呃——”
陆白呆立在原地,等嫌弃的接过这尚有余温的册子以后,他问道:“你说的是这么一个东西?”
“对呀。”锦衣卫很坦然的说。
这下陆白都不知道是他自己思想龌龊,还是锦衣卫表达有误了。
陆白让锦衣卫继续搜这瘦太监,他则翻开小册子,等看见册子前面的名字以后他略微一怔。
这时一本起居注。
起居注,顾名思义,这是一本记录皇上起居的册子,一般而言在记录完一本以后就会封存起来束之高阁,以便后续编史或者看皇上临幸了谁,怀的孩子是不是皇帝之类的用途。
陆白诧异,待什么东西也没了以后,他抬起头问瘦太监,“奇了怪了,别个儿挣扎莫不是因为身上带来不少财物,你这倒好,带了一个起居注你挣扎个什么劲儿?”
他顺手又翻了翻,见这本起居注是旧的起居注,上面记录的皇帝日常非现在皇帝的日常,而是太上皇昔日的起居。
按理说,太上皇去了一秋山庄以后,这起居注就应该封存了。
他奇怪的看着瘦太监,“你带着这么一本起居注是什么意思?”
瘦太监被锦衣卫们压着,懦弱的没有回答。
“这本起居注从哪儿弄到的?”陆白又问。
他还想着顺便查一桩起居注失窃案,再捞一次抽奖机会的。
然而,这瘦太监什么话也不说。
陆白只能摆了摆手,让锦衣卫逼供的时候重点对瘦弱的太监照顾。
锦衣卫们领命,押着这瘦弱的太监就下了昭狱。
太监都是苦命人。
他们大都是从小被阉割送进宫的,这样的小孩子被阉割,显然是父母同意的,等这些太监长大了,心中难免不会怀有恨意。
而太监又是最孤独的人。
他们父母不亲,即便亲昵也一天见不了几面。
他们没有妻儿,因此无牵无挂,唯一需要珍惜的只有自己的身子和地位。
因此这些没有什么人值得去珍惜和忠心保护的太监,一旦经受皮肉之苦,很容易就会招了,给了逼供着想要的答案。
陆白现在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本起居注是一份原本,在几十年前写就后,有一位太监私自扣留了下来,然后誊写了另外一本起居注交给了库内封存,从那以后,这本起居注就在宫内流传起来。”锦衣卫说。
太监们之所以私藏和暗中流传这本起居注,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窥视欲。
至少对于这个瘦弱的太监是的。
他作为太监不能人道,而这本起居注偏有写的十分之详细,不止记录了皇上睡了什么人,还记录了什么体位,是不是容易受孕的体位,是否曾用手段排出等。
这缜密的记录,让瘦弱的太监把这起居注当打架的小人书看,一窥男女世界的秘密。
“就因为个这?”陆白都无语了。
锦衣卫点头,“就因为个这。”
“行吧。”
陆白长叹一口气,他一时间竟然觉得太监挺可怜的,又对自己挺狠的——看打架的书却不能打架,这世上有比这还残忍的吗?
他都有心把这事儿瞒下去,不往上报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
当然,主要是他也想看。
陆白随手就翻开了起居注,读了上面一段。
文是文言文,读起来很是拗口,大致写了在大观十三年辛丑日,圣上于御花园饮酒,醉酒后移驾回凤栖宫时,翠莲在前打灯笼,走路是屁股一扭一扭的,在灯光下摇曳生姿引起了皇上的性趣,于是在假山之上皇上同翠莲姑娘深切的交流一番。
几时几刻用了什么姿势,交流深还是浅,多长时间后又换别的姿势时,翠莲如何撩拨以至于皇上一飞千里。
“咳咳。”陆白合上了。
虽然看不大懂,但陆白不得不说这文笔是真不赖,记录了御花园的景,还生动的描写了动作,每个动词都令人遐想。
“写这起居注的太监不出本书是真可惜了。”陆白可惜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