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板得亏没有人性,若是个人的话,他现在铁定有小三了。
车子慢悠悠的行走在街上。
老妇人依旧跪在天帝庙前,衣服全淋湿了,身子也不住地哆嗦,但她依旧坚持跪在那儿,对劝她离开和歇一歇的人听而不闻。
陆白叫住马车。
他让弟子去旁边的酒肆买了一碗杂辣羹送给老妇人暖身子。
弟子依言而行,在他端给老妇人的时候,老妇人头也不抬,旁边围观的路人还说,“她不吃的,这老太太脾气太倔了。”
但弟子报上家门后,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厢,“陆镇抚使让你喝的。”
老妇人的目光穿过雨帘,在见到打开窗帘看她的陆白后,这才接过杂辣羹一口气喝了,弟子则笑了笑又回去赶车去了。
马车很快消失在老妇人的视野中。
回到酒庐,陆白让手下去布置一些东西后,这才去用饭,然后不正经的伺候睡了顾清欢——这次是顾清欢不正经,坐上面跟个小马达似的。
陆白待顾清欢睡熟了,披着衣衫起了床,走到弟子布置的场地处。
有两处地面,一处是平常的地面,一处是完了坑以后又添上浮土的,现在平常地面上的水肆意流淌,表面上光滑亮眼;而浮土的地面则暗沉,水都浸到下面去了。
陆白点了点头,让弟子们去歇息,而后戴上面具,摇响了手边的拨浪鼓。
咚咚咚!
拨浪鼓浑浊的音调很快响起来,声音传的不远,很快就消失在细雨中了。
接着,烟雨中黑烟一闪,一个身影出现在陆白面前。
这是一个中年汉子。
他穿了一身绸衫,脸上油光满面,肚子肥肥大大,时不时地还得用手托一下子肚子,若不然会掉下去。
他笑起来很滑稽,滑稽中又透露着狡黠。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不等见到陆白就拱手:“小城隍见过……”
接着,这位城隍愣住了,许久后才一脸疑惑的行礼:“见过判官大人。”
“嗯。”陆白冷冷的点下头。
作为一个判官,相比夜游神还大一级,对于下属的下属,太过热情反而会让人起疑。不过,陆白心里犯嘀咕,这鬼面具让他变成哪位判官了,为什么城隍见了立刻认出来?
不等陆白想明白这些,这油腻的城隍踏前一步,谄媚的对陆白道:“判官大人,您可有阵子没到上面了,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陆白敏锐的抓到了这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