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写钓客的诗,我携清酒乘舟来,阴晴难料予天裁。
平海狂澜同潮入,摩崖天顶现雨来。
七尺昂扬横海立,一生襟抱与天开。
少年悲歌何事哀?风雨独上钓鱼台”
此诗一出,岳飞熊看向江婪时多了几分感兴趣。
“好胸襟好气魄,难道你也有这样的大志?”
“倒不是我,而是我那个朋友所作,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与您相同,北海钓大鲸。”
“什么人,这天下喜欢垂钓的开悟者可没有几个”
“我这个朋友是文府舍生名叫水无心,他不止喜欢垂钓,而且还是钓客开悟”
“水无心?老夫走遍天下’水‘这个姓氏可不多,他多大了!”岳飞熊突然问道。
“年纪比我大一岁,此人天赋绝伦,赋生开悟鹅湖会一战中晖阳境无敌,傲视当代。
又嗜好钓鱼,几乎见水便会打窝下饵,乃是一个无双秒人。
我也是后来才从昌黎先生哪里得知,这水无心是个孤儿,不止是文府第一赋生,而且还身兼钓客这种特殊开悟”
来之前一直想不到如何与岳飞熊套近乎,没想到水无心居然成为突破点,可岳飞熊却如遭雷击!
“水姓孤儿?钓客开悟?”
“怎么了?”
“也许不是,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岳飞熊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我很早之前就想拜访老将军了,只不过怕给您带来麻烦,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悄悄前来”
“你是怕我和于烈一样被人灭口吧”
岳飞熊虽偏居一地,可是对于大宣城发生了什么都了如指掌。
“什么都瞒不过您”江婪尴尬的笑了笑。
“你放心,岳某人一生纵横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这天下能悄无声息将我灭口的人可不多,除非八府的那八位府主出手,所以有什么问题你可放心问。”
“老将军豪气干云,如今皇帝虽然已经为天赦府平反,但我还是有些疑惑的地方”
“祖大寿已死,彭鲂收监侯斩,四明狂客贺季真死了,于烈万齐融死了,所以老夫猜测你是想问皇帝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吧”
江婪暗中佩服,不愧是仅次于江伯鸾的绝顶人物,偏居一处洞若观火。
“既然您猜到了,还请指点”
“江婪,很多事情不能深究,若是深究非旦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惹下一身麻烦,你确定要知道?”岳飞熊警告道。
“人活着就是图个明明白白。”
“大宣兵马以天赦军为最,可是老夫手底下也有着一支大军镇守天下三关,当年将他拦在大宣城下的人就是我。
祖大寿上蹿下跳,江伯鸾挥师南下的第一时间,老夫就知道其中定有冤情,因此三封陈情书送到了皇帝面前。
我想要调和两者之间的矛盾,可是被皇帝压在了龙桉上。”
“所以皇帝并不是他说的那样,受人蒙骗?”
“老夫之后也调查过,一开始皇帝受祖大寿蒙蔽,被祖大寿牵着走,到后来白阳教也卷入了其中,还有一个神秘的白湖九老会”
“他们卷入能干什么”
“天赦府不止镇压着宣国边境,同时镇压着宣国内部一切不稳定的因素,白阳教若想要发展壮大,对付八府还是次要,第一个要清理的就是天赦府。否则未等他壮大,江伯鸾大军过境,所有的努力都只是海边的砂砾”
“那白湖九老会呢?”
“白湖九老会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可是里面的人各个都是绝顶的强者,他们想要覆灭天赦府是与江伯鸾江凤梧父子两人有关。
江氏辈出英豪,九老会将要拉江伯鸾下水横遭拒绝,因此也成为了他们的绊脚石,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天祚帝阴狠手段卑劣同时又是一个赌徒,这也是他能逆势成为大宣皇帝的原因。
一开始他应该并不知情,毕竟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除掉天赦府这棵在御灵大陆盘根错节的巨树,不过在他知道白阳教和白湖九老会卷入其中以后,决定压上所有赌注赌这一把。
最后的结果你也清楚,天赦府在诸方算计下,成为了唯一的输家。
当然,如果当年我没有在大宣城下拦住天赦军的话,或许天赦府就不会灭亡,所以你现在要找我报仇吗?”岳飞熊看着江婪风轻云澹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