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感觉到他已经不同了,我感觉到他已经不是一个平常的人类了,因为,他手上时常会突然出现一根长木杖,口中有时会唱出我听不懂的语言,甚至,我感觉到了他身体里强大的力量……当然,我并不了解那是什么,直到有一次他一挥手就把两个来闹事的小混混沿着吧台扔了出去……”
霍与还是没有说任何话,但是听着她的话,感到心已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在你那天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跟我的弟弟是那么的相似,你的举止,甚至你体内的力量……你还欲盖弥彰的拿着个包的紧紧的长条,你不知道我以前缝过多少次我弟弟袍子上的洞,所以一眼就看出那是根长袍包着的法杖……所以我知道你可能也是个法师。对了,他说过他上的学校叫qshmt,他还说自己是火系的,你知道那个地方吗?你见过我弟弟吗?”
她激动的说了那么多,但霍与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清楚的知道夏至很有可能已经在破印的那刻命陨。
“我……是qshmt的。”过了一会儿他说。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在学校呢?我弟弟五天就走了,学校是开学了吧,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闲逛呢?”
她疑惑的问,霍与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他扭过头不去看她,窗外夜已经深了,优狄妮斯之月泛着红光挂在空中,镇外的松林在风中沙沙作响。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女神的月亮失去了光彩……”她也转向窗外,低声说,“恰恰今天清晨突然又发生了妖魔攻城的事……我感觉到这些事情不同寻常,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有这种感觉……你知道为什么吗?这种不详的事情难道预示了什么吗?”
霍与觉得不能在装作不理睬她了,他从窗口回过头来。
“我……真的不知道。”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肯说呢?”夏茯苓说。
霍与知道自己的语气太不可信了,因为她看上去似乎受了很大的伤害。
“可是你是法师啊……我实话说吧……我已经好多天不能和夏至联系了,以前他一向是到了学校就会派纸鸟告诉我的……我知道有不对……这些事情之间肯定有联系,你……我想知道你们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到……”
她突然不说话了,木然的看着窗户外面,脸色苍白,好象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噩梦。
一只蓝色的,戴着利爪的瘦手突然砸了进来,哗的一声窗玻璃碎的到处都是。霍与的领子被抓住了拖到了窗边,他看到了一张邪恶的,有着四只眼睛和四只长耳朵的长脸,它正对着自己冷笑。
夏茯苓尖叫了站起来,又立刻跌坐在了地上,五针松先生吓的滚进了吧台下面。霍与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窗外的那个怪物拎了起来,他本能的开始反抗,努力想掰开那只脏手,但那个怪物的力气大的惊人,他根本弄不开……法杖此刻已经也已经滚落到了桌子下面,一点都够不着……
“茯苓!茯苓……把法杖给我!快啊!!”他回过头去大喊到。
但她完全不知所措了。
“哼哼……捉到了一个法师啊……你们太天真了,我们迅影部队可是无所不在啊……还有你,”它四只邪恶的眼睛转向倒在地上发抖的夏茯苓,“好象你的弟弟也是个法师啊,那你也别想活了……这儿的所有人都别想活了……嘎嘎嘎……”
但是它刺耳的笑声到一半突然就无声无息了,霍与惊恐的看到,它的头向侧面飞了出去,一些黑血溅到了他的脸上。
抓着他的手松开了,他跌坐在了地上,赶紧解开了包法杖的袍子,把法杖抓在手里爬了起来,炮炮也从法杖里跑了出来飘在了半空,比平时大了点,颜色变成了危险而炽热的浅蓝。夏茯苓惊魂未定的看看他,又看看炮炮,似乎比刚才更害怕了。
“没事了……茯苓,它死了……”他喘着粗气说,抓起散在地上的红色长袍擦了擦脸上的黑血,因为都流到了眼睛里。
“是谁杀了它?”她害怕的说,扶着椅子爬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想那应该不是坏人吧……”霍与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血,是被那个手上的利爪划破的。
门突然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他迅速放下长袍上的兜帽,尖尖的耳朵是那么显眼,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霍与和夏茯苓,大叫一声。
“我们快走,霍与!”
是欧尔丁。
“你是学校的那个灰袍精灵?”霍与呆住了,他万万想不到会是他,“我小时侯来学校的时候好象见过你……”
“是的,我也见过你,对你的那只书妖精仍然记忆犹新……但是现在没有时间了,我们已经暴露了……”他焦急的说,把脸上的散发拢到耳后,灰白的袍子上都是血迹,“我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迅影的刺探,总之,我们得快走,具体的事情我们上路再说。”
霍与没有迟疑,立刻朝他走去。
“等等!”夏茯苓在身后大喊,满脸是泪,“请你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担心我的弟弟夏至……他在qshmt,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欧尔丁看着她,一时间似乎有点惊讶,他走到她身边,扶住了她的肩膀。
“他会没事的,你要相信你弟弟。在心中呼唤他吧,血脉的联系是不会被割断的……你的心中会听到他的声音……”
茯苓点点头,泪又流了下来。
“你们也要自己小心……法师现在不能也无力插手你们的事情了,不要说见过我们好吗?我们只会给你们带来危险……”欧尔丁说,“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吧,现在已经不是平时了……”
他离开她走到了霍与身边。
“我们走吧。”
他们走到了外面,那具身首异处的尸体还在那里躺着。
“谢谢你救了我,”霍与默默的说,炮炮跟着他飘了出来,“我太不谨慎了……”
“没什么,”欧尔丁没有回头,“你才刚入校,经验不足不能怪你……把那个沼泽灯收起来吧,它太显眼了,很远就能看到……”
“你一定要活下来啊!霍与!”
那是茯苓,她仍哭着,不过朝他们勉强笑了笑后跑开了,她去召集镇民去了。
欧尔丁微微笑了,然后向尸体跑去。
他蹲下来查看着滚落在地上的头颅,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尸体要处理掉……不然会暴露我们,”他轻声说,“他们会看出那是咒语做的……”
他轻轻摆了摆手,微微绿光闪过,一棵大树从地上拔地而起,长到了20多米高,树根把那颗丑陋的头颅碾的粉碎。他走到了尸身旁边,又一棵树长了出来,根须包裹着尸体伸入了地下。他看着那两棵树,冷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悯怜。
“邪恶的亡命者啊……你的灵魂得不到安息,因为罪恶已酿成,你们只配成为树木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