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浅听闻,变得狰狞:“锦姝你这贱人!你不能杀我,先帝曾许诺过我白家的,难道你是想违背先帝的圣意?”
锦姝巴不得对这个心底险恶的女人千刀万剐,转而笑着:“哼,既然是先帝的意思也好。不杀你,好,不杀你哀家也有让你痛苦的法子!”
白梨浅扬声道,手臂一直在侍卫手里挣扎着:“锦姝你这歹毒的妇人,不要以为你儿子当的皇帝你就是皇太后,我告诉你,皇上几年前连传位诏书都给了我,那皇太后的位置本就是我的,是我白梨浅的!”
锦姝恨毒了白梨浅,杀害自己孩子的真凶,杀害轩承胤的真凶,杀她一百次也不足矣泄愤。
锦姝冷冷笑着,藏蓝色的胭脂扑在眼眸周围衬得她阴险狠毒,深红色的唇脂盖着嘴唇,
划出一道鬼魅的弧线:“来人呐,给哀家剪去白庶人的十根手指,记住,要一根一根的剪,即便是痛,也要让她痛上十次,再将盐洒在伤口上,让她感受一下先帝驾崩时哀家内心的痛处;
再剜去她那双虚情假意,伪装纯洁善良的眼睛,让她和哀家一样一同陷入深深的黑暗;
再割去她的舌头,绞了她的头发,让她丑陋无比。记住,可是不能让她这般轻易的死去,要让她受尽折磨,受尽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后慢慢走向死亡。”
锦姝端手起身,似笑非笑,浓浓的藏蓝眸影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与暗,就好似着深宫本来的颜色。
她神态轻蔑的看了白梨浅一眼,继而转身离去。
那龙袍上的凶猛狰狞的金龙纹饰深深映在白梨浅无神的眼底,她知道她不该激怒锦姝,这一次再没人帮自己了。
锦姝离去冷宫时,白梨浅的嘶吼尖叫声回荡在红墙之中,是那般残忍惊心。就连树上停靠的几只鸦雀也被惊飞,落下几根带灰的羽毛。
锦姝虚眼抬眸看看天边的夕阳,淡橙色的日光落在云龙金凤的金丝百花章纹曳地朝服上多了一丝柔和与暗沉。
她静默一时之后,被月眉扶着,虚弱的拖着两条金龙的长长裙摆走回了玉銮宫。
长长朱红宫道,留下两个萧索的身影,一明黄一褐红,渐渐的变小消失在宫道的尽头。
熙华元年,淳熙太后重回朝政,辅佐新帝,掌控朝政。
熙华五年,烈帝大婚,迎娶前朝文徽帝帝姬北辰昀贞为后,封孝烈敦肃皇后。
大婚锦姝看着昀贞,眼底笑意深深,但教诲自是不会少,她轻轻道:“贞儿,你今日真美,真像你的母亲。
可是母后也得跟你说,不管皇上爱你或者不爱你,那都是姻缘注定,凡事不可强求。
你只需记得打理好六宫,恭顺圣意,细心服侍皇帝便是。”
恒璋目光暖暖的看着昀贞,对锦姝道:“母后,儿臣会好好待昀贞的。儿臣记得文徽帝记得北辰氏,记得慎清仁皇贵妃。”
锦姝伸手拍了拍恒璋宽阔的肩头:“你成家了,很多事都由自己拿主意了,母后很开心。”
后宫里,先帝从前的那些个低位册封的美人贵人也有几个疯了,最后的归宿不过也是后宫里相隔一道宫墙的冷宫。
未过几日。
锦姝立在浮花树下,一身青灰色的素纹长衫被风吹得摆动,她静静的看着淡紫浮花飘落在眸底。月眉上前低声说道:“太后娘娘,云嫦宫黛太妃安氏,昨夜里殁了。”
锦姝刹的收回目光,沉默许久。
熙华十二年,淳熙皇太后移居殷华行宫长居。
不再过问朝事,还政于帝,自此隐居。
明珠长公主凤倾日日相伴其侧,不见婚嫁。
浮花树上停着一直金色的大鸟,锦姝看着它突然微微笑开,眼角的皱纹也微微皱起:“黑曜,你是承胤叫回来陪我的吧?”
锦姝眉眼淡淡笑着,里边的无边孤独一览无余,她望着树下挂着的那幅画着他二人的水墨宣,上面的轩承胤俊朗似玉,风神依旧:“我知道,是你叫它回来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