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有些脾气的广豫元这回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说道:“我叫您到这里来,是因为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我觉得您应该先知道一下,然后再去见这个许单比较好!”
梁健一愣之后,立即就冷静了下来,问:“什么事?”
广豫元看着梁健,沉声而又缓慢地回答:“据说,娄山村的地下都被挖空了!”
这梁健不惊也不行了。请大家(&¥)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广豫元,好几秒才回过神,不敢置信地问:“这你是听谁说的?这怎么可能?挖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广豫元倒也没急着回答梁健,而是掏出手机,折腾了一会后,将手机递到了梁健面前。梁健一看,傻了眼。
这回是真傻了眼。
手机屏幕上,一个巨大的天坑,天坑里,塌陷着房子,道路,树木……
“这就是娄山村那边现在的情况。”广豫元轻轻说道。
梁健惊讶了许久,才不得不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他拿过手机,仔细看过之后,一边将手机还给广豫元,一边问:“这照片你是从哪里来的?你不是说许单没告诉你是什么事情吗?”
广豫元回答:“今天早上下面有人去娄山煤矿那边检查情况,顺路就去那里看了看情况,然后拍到了这张照片。”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梁健问。其实,答案梁健心里很清楚。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来,那就说明有人在试图捂住这个消息。谁在捂这个消息……
几个月前的一些事情,逐渐浮上脑海,答案呼之欲出。
梁健问广豫元:“拍到这张照片的人,现在在哪里?”
广豫元摇头,道:“不是很清楚,得问下蒋中尉,是他手下的人。”梁健听后,道:“那你回头联系一下他,让他带着这个拍到这张照片的人,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着,梁健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大概四十分钟后!”
事情清楚后,梁健有些感激广豫元先将他叫来了这里,而不是直接去会见许单。否则,毫无准备的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许单的一些接踵而至的问题。
跟许单的接触也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当时,因为娄山村村民和帮助修路的娄山煤矿的人打了起来,梁健对娄山村的人和这许单也灰了心,再加上,胡东来率先撕毁两人间的约定,梁健就把这娄山村的事情放了下来。这一放,还真就差点忘了。
回到市政府大楼,许单被办公室的人安排在办公室里坐着。梁健让人带他到自己办公室。他前脚刚进门,许单后脚就来了。
沈连清泡了茶后,梁健就让他出去了。梁健看着坐在对面的许单,想着之前广豫元跟我说的那件事,心情也不可遏制地沉重。
许单先开的口,道:“梁记,这次来找你,是想请求你帮忙。”这一次,许单的姿态放得很低。他曾经身上的傲气,只是一个连村干部都算不上的身份,就敢带着村民跟梁健谈判的勇气,此刻都收敛了起来,只有诚恳。
梁健将那张从广豫元那里发过来的照片,放到了许单面前,问:“是为了这件事吗?”
许单看了眼照片,脸上掠过些惊讶,而后神情竟黯淡了下去,淡淡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梁记是怎么打算呢?”第二句话说出口时,他看着梁健时,曾经的那种桀骜又回到了他的眼睛里。
梁健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说到:“这照片是刚才市委秘长发给我的,今天早上,水利局有位同事去你们那边查看水灾情况时,无意中发现的。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到现在,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报警,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许单沉默了许久,忽然低下头,叹了一声:“要怪,就怪我不够坚持。当时……”他忽然停了下来,几秒后,蓦地苦笑了一下,道:“总之,人性贪婪!村里的人跟娄山煤矿签了协议,同意他们把娄山村下面给挖了。不过,当时协议里有约定,娄山煤矿在工程的任何时段,都要保证地面上人和物的安危,而作为交换,娄山村必须对这件事保密。”
梁健听着许单说这些,就好像在听说一样。他想不明白,在如今这样信息传递发达的时代,竟然还会有这样暗度陈仓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多,却竟然连一个泄露信息的人都没有。
娄山煤矿对在娄山村下面动土,肯定会有些动静,为什么,为什么会连一点异样都没人发现过?
这是梁健最想不明白的一点。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这些想不明白的地方,随口问许单:“他们在娄山村下面挖什么?挖煤?”
许单犹豫了一下,才摇头:“不清楚。不过,据我猜测,应该不是煤。”
梁健诧异,问:“不是煤是什么?”
梁健记得,当时他去娄山村之后,曾好奇过,为什么胡东来对娄山村的那个地方那么念念不忘,当时的猜测是那边有煤矿,梁健还问过勘测的,那边确实有煤矿,但矿资源并不是很好。而胡东来也曾表示过,他只是对那边的煤感兴趣。
可此刻,许单却告诉梁健,不是煤!
梁健紧皱着眉头,盯着许单,等待他的回答。
许单犹豫了许久,才回答:“我怀疑,很可能是其他的煤矿伴生资源,而且应该比较稀有。”
“为什么你这么推测?”梁健问。
许单再次犹豫,半响后,回答:“因为他开采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但他给每个村民的钱很多。”
“多少钱?”梁健问。
“每户两百万!”许单回答。梁健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看着许单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