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张梦阳除了应酬于和萧淑妃、月理朵两人的恩爱之外,便把主要精力都用在了营救小郡主逃脱牢笼的准备上。
他先是以防身为借口,央求月理朵给他弄来了一包蒙汗药,以备麻翻看护着小郡主的那些侍卫之用。
他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就由月里配合着自己来完成。梅里对自己一向鄙视,而且经常一惊一乍,请她来配合自己的话,难保不会误事。
另外,他还把在燕京全歼郭药师叛军之后,萧太后赐他的那把柄佩剑取了出来,轻轻地划破了指尖,将流出的鲜血,轻轻地涂抹在剑身之上。
如此一来,他的血液中所含的剧毒,便沾染到了剑身之上,一旦遭遇不测,这把满含剧毒的大杀器,便能带给敌人以最大的杀伤。
临行事的前天晚上,他又到青冢寨大营去了一趟,把自己心中所做的谋划对小郡主做了告知。
小郡主觉得把蒙汗药搅在饮食中,麻翻侍卫的做法不大妥当,理由是:把侍卫们都麻翻了,倒满在地上如死尸一般,如此场面岂能瞒得过营中士卒,岂能瞒得过父王?
张梦阳听她一说,低着头略做沉思,也觉得有欠妥当,与她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由梅里在这段时间里,想办法把卫王护思的令牌偷在手上,届时乘着天黑,由小郡主换上月里的衣裳,假扮做月里悄悄地溜出帐去,然后小郡主再换作普通侍卫的服色,依靠卫王的令牌,快速地混出大营去。
如此商定之后,两人都觉得此计可行,便就此决定下来。
接着,张梦阳和小郡主又对实施的细节做了些增减,让月里在第二天的下午,把追云驹和另外几匹马,偷偷地牵到离营十几里地的一片密林中藏了,以备晚上脱身之时使用。
从小郡主之处回来,见萧淑妃又被招去陪侍天祚帝去了,他便如往常一般,到月理朵的房间里去歇卧。月理朵对他自然也是百依百顺,曲意逢迎,重演一番与萧淑妃一起时同样的被底恩爱。
甜蜜的时光飞逝般过去,紧张的时刻如期来临。
这天晚上,萧淑妃早早地将天祚帝用酒浆灌了个昏天黑地,酩酊大醉地睡得如死猪一般,只有那如雷的鼾声,证明着他只不过是睡过去了而已。
张梦阳已经用过了酒饭,萧淑妃与月理朵又给他把随身携带之物检视了一遍,把几身洁净的干衣与得自卫王护思处的金银,打做了一个背囊,给他背在了身上,支开了不相干之人,亲自将他送到了坟形的谷口处。
在通过那一节甬道之时,月理朵趁萧淑妃不注意,把嘴凑在张梦阳的耳边叮咛道:“路上千万仔细,我会日夜都盼着你的。”
张梦阳没有回答,只把她的小手握住,使劲地捏了一捏。
来到了谷外,两个女人还要把他送出一程。可张梦阳担心这谷口之外虽然寂无人声,但她两个弱女子在这黑魆魆的夜里,出谷太远难免令自己担心,因此执意要她们就此止步,与她们在这口外就此相别。
萧淑妃将红唇凑在他的脸颊上,柔声说道:“陛下一路上千万保重,臣妾……臣妾……”两个“臣妾”说出口来,萧淑妃的喉头竟哽咽住再难继续下去,两行清泪,已沿着她的粉面滚落下来。
张梦阳笑道:“你看你,这是做什么,我此去乃是蛟龙入海,到大海中建功立业去了,又不是平白无故地去送死,干么这等伤心。”
萧淑妃拿起粉拳来,在他的胸膛上轻捶了一下,仍还只是以手拭泪,并不答话。
张梦阳笑着安慰道:“你是在担心那什么五虎八仙的伤害到我么?那我就变和戏法儿给你们看看,看他们可有本事再伤害到我。你俩可看好了。”
说着,张梦阳便调整好了呼吸,运起了神行法,在萧淑妃和月理朵的注视之下,往前只一冲,便迅捷得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她们的眼前。
其时天气虽寒,但空中明月朗照,地面上的一切虽然昏暗,但远近的事物都还大致看得清楚。张梦阳一个大活人,刚才还明明立在两人的面前,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如离弦的箭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萧淑妃和月理朵吃惊之余,暗暗地为他的这一出众的本事钦佩不已,只觉得大金军中果然人才济济,只这么个看似纨绔的小皇子,本领便已如此了得,更别说其他的功名赫赫的战将了,看来他们金人能在大辽的土地上横行无忌,果然不是无因的。
萧淑妃与月理朵伫立在当地等待了半天,不见他回转来,还以为他就此别去,心下难免失落与惆怅,没情没趣地转回身来,想要返回谷去。
没想到这一转身,却见一个人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正冲着她俩吃吃地笑。
两人同时认出了这便是张梦阳,一时间心中都是又惊又喜。
张梦阳笑着说道:“怎么样,凭着这一手功夫,虽不足以手刃五虎八仙于剑下,想要摆脱他们,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说着,他的双手同时伸出,每只手上各擎着一支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