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旁的月理朵笑道:“可能是咱们这位爷这段时间一直和燕京的德妃娘娘泡在一起吧,被德妃娘娘迷的神魂颠倒的,眼中把什么人都盛不下了,自然也便认你不出了,你没听,人家刚刚还在叫你太后呢。”
张梦阳尴尬地道:“月理朵姐姐,我……我确实在燕京,在太后那边刚刚回来,可我……可我……”
眼前女子娇俏地一笑,说道:“还真被月理朵给说着了,你果然是跑到我德妃姐姐那边去了。当初你对我说,你是寻着我身上的香味儿才找到我的,你现在不会又对我说,你是寻着我姐姐的香味儿才跑到燕京去的吧?”
突然,她俏脸一肃,犹如瞬间笼罩上了一层严霜,抬起一只玉手来只一推,把张梦阳推得坐回到了那把红木椅上,一双美目好似朝他放射着冷箭一般,口气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跟我那德妃姐姐已经做出了事来?说!”
张梦阳坐在那里,目光惑然地看着她,咽了口唾沫,然后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和太后……这个,她是君我是臣,仅此而已,其他的……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月理朵在后边笑着揶揄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一旦领略了淑妃娘娘的魅力,那是你可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啦。我可没说错吧?秦晋王的德妃娘娘虽和我们淑妃娘娘相貌一般,可她哪有我们娘娘的这份天仙气质?”
张梦阳暗忖:“你说她是天仙气质,我看倒是狐媚气质多一些呢。”
淑妃娘娘笑了笑,把一只恍如透明般的玉手搭在他的肩上说,微一俯身说道:“呦,堂堂的大金国驸马爷、龙虎卫上将军,怎么跟我那德妃姐姐成了君臣啦,是不是见了她忘乎所以,迷了心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张梦阳愕然道:“娘娘,你说什么驸马爷上将军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淑妃娘娘白了他一眼说:“瞧你那恶心样儿,你可别跟我说,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仍还没有全然康复。月理朵又不是外人,干么加这等多余的小心,很有必要么?”
月理朵笑道:“娘娘瞧你说的,人家杯鲁驸马未必是这个意思呢,我看,是你想要撵我出去了吧?还绕这么个弯子来提醒我。那我就出去好了,很稀罕你们么?”
说罢,月理朵便扭身朝外走去。
淑妃娘娘笑骂道:“你这个小蹄子,成天就这么鬼精灵的。”又吩咐道:“不要跑远了,万一老爷子来了,记得咳嗽一声。”
月理朵应道:“放心吧娘娘,不劳您嘱咐。”说着回过头来,冲着张梦阳一脸坏笑地扮了个鬼脸,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他和淑妃两个人。她把一双香喷喷的玉手捧在他的两腮上,美目脉脉含情地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爱怜。
张梦阳眼中看到的,是淑妃那娇媚的容颜,鼻中闻到的,是她身上那如兰似麝的馨香,整个人,直如饮下了醇露一般醺醺然,神魂飘荡,不知是身在人间,还是在天上。
就在他神魂俱醉的时候,淑妃的一双红唇不知如何又印在了他的唇上,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长长的香吻。
张梦阳乃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正是对女性尤其是美丽的女性充满着神秘之感的年纪,在萧淑妃如此这般的撩拨之下,正处在钟情怀春岁月里的他,哪里还能自制得住?一时间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地把双臂伸过去,环在了她柔软的纤腰上。她也把两条玉臂自他的左右肩上探过去,勾住了他的脖子。
张梦阳在朦朦胧胧的意识中,恍然间好似把太后萧莫娜拥入在了怀中,任情地搂抱,任情地亲吻,只感觉到淡淡的花香袭人,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两个人,一男一女,就这样在这间简洁雅致的石屋中,在双方心灵与身体渐渐燃烧起来的爱欲的烈火中,慢慢地迷醉,慢慢地沉沦。终于抛弃了一切顾忌,突破了那道无比严肃却也无比脆弱的防线。
……
爱欲的潮水来时汹涌,当其退去的时候,却也把满足和清醒留给为它所戏弄之人。
张梦阳怀中搂着萧淑妃的那一身温香软玉,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一侧的粉壁发呆。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十几年的童子之身,竟会终结在这偏僻的山谷中的一个小石屋里。既没有献给小郡主,也没有献给太后萧莫娜,更没有献给那个时常作弄自己,令自己既爱不释手又恨不起来的沈瑶芙。
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次,竟是给了这个相貌与萧太后相似却又不是萧太后的妖媚女人。这样的艳遇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应该是求之不得的,但对此时的张梦阳来说,却总感觉失去了点儿什么似的。
想到此处,张梦阳抬起手来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心中暗道:“张梦阳呀张梦阳,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人家女孩儿家的第一次值钱金贵,你个臭小子的第一次又值得什么钱了?
有这样天仙般的女子投怀送抱,那是你积了八辈子的德才修来的福分,不知道感恩庆幸,反倒在这里东呀西呀地胡思乱想,世间身在福中不知福之人,简直无出你之右者。”
萧淑妃却不知他为什么平白地打自己一巴掌,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腻在他怀中笑问:“怎么啦你?没人打你是不是皮痒了,自己打自己起来了。”
张梦阳讪讪地道:“不是,感觉有蚊子在咬我脸,就随手拍了一下。”
“这种时候还会有蚊子,真是笑话。”
“淑妃娘娘,我说一句话,你可不要生气。”他说。
“你怎么啦,干嘛这么叫我,显得好生分的样子。干嘛不像以前那样叫我莫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