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有几个时辰了。”
上面派下来任务是好事儿，将作监这么多人口嗷嗷待哺，项目大，预算多，做什么不要钱？只要资金到位，一切要求都不是事儿。
她硬着头皮：“这个回头找吏部。”
方衍这几日都没睡好，脸色看着很差。
上南这仗打完，北啾对他态度好了不少。
上南郡损失最大的就是城防建筑、城内居民建筑、守兵以及那些在战时选择闭门不出的世家。方衍名义上借人，实际上打劫的行为，成功逼迫一部分家族出了人，这些家族失去了护卫，也担心有人会趁火打劫。
沈棠望着城内一片废墟，目光所及都是一串数字，每一笔都让她肉疼，要是能不花钱就盖房子、修道路，那该多好啊。她这么想了，还这么说了，惹来祈善一顿嘲讽。
就算失败了，也没啥损失。
祈善道：“这是自然。”
看样子主上确实没有摸鱼怠工。
“若是有机会，倒是想认识认识。”
明显还揣着火气。
唉，没有电真的太不方便了。
北啾更疑惑，只得小声提醒沈棠：“臣记得没错的话，令德家中似乎有售卖一种能照明的植物灯吧？也挺亮的，价格也算廉价，在凤雒和周边地区很受学子欢迎。”
从这个角度算账，沈棠内心平衡了。
北啾想也不想应了下来，还不待沈棠面露喜色，她就小声旁敲侧击预算能有多少。
“啧，那就看贺好古的本事了。”
反正这一家子老小现在都在自己地盘。
“还是不了，不想扫兴，留点时间让他们夫妻……仨相处吧。”沈棠觉得这话有些拗口，打扰久别重逢的夫妻叙旧会被驴踢，又不是所有人都跟她帐下这群单身人士一样没个知冷知热的伴侣，“我也得想想，怎么处理上南这一战打出来的烂摊子。”
云策笑容浓郁三分：“不气了？”
只看书面流程，“电池”整体成本比植物灯贵得多。要是主上弄这个投入日常，似乎不太划算。投入战争使用，威力也不如其他啊。
沈棠道：“照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项。”
沈棠说到此处，猛地顿下来。
沈棠拒绝承认自己在摸鱼。
“不花钱？荀含章怎么对账？”
能省一笔是一笔。
只要血脉未绝，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沈棠道：“人很多？”
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动静，一扭头就看到一众墨者在看热闹，开口赶人：“瞧什么瞧？要觉得闲，再去地里头忙活俩时辰。”
夫人被送来，贺信就没继续囚禁兄长。
她进来的时候，沈棠几乎要将脸贴上布帛。后者不用抬头也知道谁进来了，抬手一招道：“周口，近前来看看这份，觉得如何？”
当年，她曾被这道言灵弄死机。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举起屠刀了。
貌似这种植物灯还是林氏一大进项。
“试什么？”
康国摆出要灭高国的架势，战争这台绞肉机一旦开启就不易停下，贺信入仕就得随军南征北战，肯定不能留在她和孩子身边。
让贺述以文气化身形式出来透透风，也方便跟夫人交谈，了解这阵子家中琐事。
恨归恨，他也知道贺信在，贺述就死不了，沈棠不会因为一个贺述去杀功臣。
祈善道：“主上想见，现在就能见。”
沈棠在脑子里想了一圈。
若是贺述那边能控制，事情会简单很多，要是贺述只能将雷电化成武铠、激发武卒战争潜力，框框“电池”就只能她再想办法。北啾只是疑惑，主上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沈棠思索着如何解释。
直到附近只剩二人。
“是主上找你，我在这里等。”
“主上？”
“用言灵盖房修路？”
北啾道：“烛火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