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兰就说:“老太爷哪里是想你回去,人家是想你捐钱!”
村里大半都是姓徐的人家,可是这些人凑起来的钱也不足以修个好祠堂,所以便把目光放向在外“有出息”的徐川身上。
徐川当时笑笑说:“捐就捐呗,我往后还想给村里捐桥修路,给村里捐学校嘞……”
江玉兰连忙捂着电话左顾右盼,半晌后小声急道:“这得多少钱啊,咱们村才不缺这些。你自己留着吧,千万要自己留着!”
说完,就赶紧挂断电话。
徐川:……
果然,他妈有钱后小气的性子依旧不改。
阳光时而旺盛时而又弱下去,外头蝉鸣声阵阵扰得人有些心烦。
徐家良刚好碰上公交车,很快就带着一帮人到达胡同中。
他们一大家子回家了,徐川笑着把人送走后赶紧回客厅热热闹闹的说起话来。
“家良有得恼了。”徐河这种老实人都这般说,“我瞧他们家是没打算让徐嫂子夫妻留在首都里住着。”
当初谈好说老人让家良养,可现在他们又觉得真让老人常住首都,往后自家可就再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让老人住乡下,只有这样家良才会常常寄钱寄东西回来。
徐川心说,这可不就是程宝珠常说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吗?这个法子虽然缺德,但不得不说对家良是真的有效。
“这事不地道,说句不好听的爹妈总是走在孩子前头,他们顾着这几年的利益得失,等往后孩子长大需要家良帮忙时可就难了。”江玉兰叹声气说道。
各家都有各家难念的经,几人说说后转开话题,歇息片刻后又开始整理东西。
右厢房都被收拾出来了,里头刚好有两个房间。其中一间房还放了两张床,虎头和小谷都能跟着爸妈睡在同间房。
整理好东西后,徐川把想给程宝珠添个婚礼的事说了,果不其然其他人满脸震惊。
“你们不是办过了吗?”李翠芬不解,“这玩意儿还能再办一遍的吗?”
“能啊,我要是方便我每年都想办一遍。”徐川这么说道。
众人语塞。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操作。
“这……这能办是可以办,但为啥要办?”江玉兰就好奇,小两口孩子都老大不小了,而且都还是在外地,咋办婚礼呀?
“当年那个哪叫婚礼?”徐川笑笑,“你们就帮我把事瞒着宝珠就成,到了那天就晓得我这个婚礼要咋办了。”
说完话后,徐川就亲自去找公园里的负责人,公园建成以来他还是头个想在公园办婚礼的人。
如今讲究开放,人家负责人也没不死板,只要你没妨碍着别人在公园里干啥也没关系。
渐渐,乌金西坠。
徐川从公园所属的街道处骑着自行车回来,满身都是汗。
他到家时程宝珠还未下班,徐云倒是坐着班车来家里了。
“我去接宝珠和好好。”徐川匆匆停下自行车,在门外冲着里头喊一声后就开车去接人。
“成嘞!”
江玉兰正和许久没见的徐云执手相看泪眼呢,才没空理徐川。
晚上,月亮升起时,大家吃了餐团圆饭。
大闺女见到家里这么多人,高兴得上蹿下跳的闹腾着呢。
跑到江玉兰面前喊句奶奶,又跑到徐保国面前喊爷爷。就跟个小陀螺似的,整个晚上都停不下来。
终于,月上柿子树梢头,院子里由热热闹闹重新变为冷清。
房间中,程宝珠情绪其实不太高,今晚徐家团圆的时候她也总能想到她家。
说句冷心冷清的话,自己好似始终无法进入徐家团圆的氛围之中。
她呆愣愣地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抱着个大布偶。这会儿风扇没开她都没感觉到热,分明是想什么想入神了。
徐川窸窸窣窣地在大衣柜中翻动着什么,在给闺女打了个大衣柜后,他也给程宝珠搞了同款。
几秒后,程宝珠就见他从衣柜里抱出个大袋子。
“这是啥?”程宝珠兴致不算高,但依旧故作疑惑明知故问。
徐川叹息,叹息后就是面露赧然。
他顿了顿,走过来抱抱她怜惜说:“别难过了,我给你个惊喜。”
他又苦笑:“我好像也瞒不过你!”
徐川想了好几种说法,发现都无法让程宝珠能试穿婚纱的同时又不怀疑他。
见她今晚情绪有些低沉,徐川就想,那就提早让她高兴高兴吧。
“是你喜欢的婚纱,我想给你补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