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当即就笑起来。
“马县长，你应该知道宏盛集团吧？”
“当然知道，是临海市的支柱企业…莫非你是…”马廷龙问。
其实，他问这话时，一颗心已经沉到谷底。
宏盛集团是临海市的支柱企业，有成熟的设计院、施工队伍，更有雄厚的资金。
秦凡点点头。
“不错，我是准备让宏盛集团直接来承建，尽快让孩子们搬进新学校。”
接着，他反问：“马县长，如果我们就此进行全省招标，你认为县里的建筑公司能有胜算吗？”
马廷龙苦笑着摇头，这个结果根本不用去想。
秦凡见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他微微一笑，“马县长，各位领导，说句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来猫儿岭。”
“但起因却是因为我遇见一对卖唱的母女，是她们让我决定亲自前来猫儿岭看一看。”
在座的除了凌小蕊知道起因，其他的都不清楚。
听到秦凡这么说，马廷龙他们都抬起头来，流露出倾听的神情。
因为这是秦凡为什么要资助猫儿岭的原因。
“三位村长，你们最有感触，还是你们来讲一讲唐红棉老师的故事吧？”秦凡说。
地方上的领导班子都是几年一换，他估摸着前来的领导中有些人或许不知道。
“嗯，还是我来说，两位村长补充。”
于富春站起来，再次讲述起唐红棉老师的故事。
从下乡支教开始叙说，一直讲到杜玉珍接过母亲手中的教育旗帜。
从唐红棉老师至死都不忘记修缮学校，说到商君的风湿病。
中途，王朝辉和邓必先又时不时地进行补充。
顿时，空气都似乎凝固。
秦凡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但依旧是心情很沉重。
而凌小蕊和李采薇更是泪眼婆娑，不断擦拭着眼泪。
三位基层村长也是眼眶湿润。
除了县长马廷龙，张龙、刘天通等领导都是低着脑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完叙述，马廷龙脸色凝重地问：“秦先生，你遇见的那母女两人是谁？”
实际上，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依旧忍不住想问一问。
凌小蕊说：“马县长，就是杜老师和她的女儿，她们为了给孩子们筹集资金修缮房屋，沿街卖唱。”
“还遇到了地痞流氓，连手风琴都被砸烂了，秦凡遇见，才避免了受欺负。”
秦凡点头表示默认。
马廷龙噌地一下就站起来。
满脸的震惊，还带着几分自责。
“真是惭愧啊！我只知道全县最落后的是猫儿岭，最落后的教育是猫儿岭。”
“却不知这是两代人的蜡烛精神在做接力赛，说实话，我真的很痛心。”
其他领导都沉默不语。
秦凡从他们的表情看出，低着脑袋，心事重重的领导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唐红棉的事迹。
反而是马廷龙真的不清楚实情。
因为马廷龙的表情是很震惊，和秦凡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秦凡，马县长是异地调到梅州县任职，还不到半年时间。”凌小蕊解释道。
秦凡点点头，他忽然间有些理解马廷龙的苦心了。
马廷龙想把施工任务争取过来交给县建筑公司。
并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政绩。
见气氛有些凝重，秦凡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
“采薇，你听到这个故事有什么想法？”
李采薇擦拭了下眼泪。
“秦凡，太感人了，从没想过这种蜡烛精神离我这么近，这一路走过来，我也见到了实情。”
“贫困落后是制约教育的绊脚石，越贫困越落后。”
在公众场合，她也不叫哥哥了，直呼秦凡的名字。
李采薇略作停顿，又接着说：“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