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声惨叫,虽然显得有些飘忽不定,可却是格外清晰的从那通往将军墓耳室的黑洞里飘了出来,传进了我的耳朵眼儿里。
那一下子,我就僵在了原地,大脑也随着陷入了一片的空白,足足僵在原地好几秒钟后,我这才猛然间缓过劲来,一颗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担心焦急不安的情绪就像是春天里的野草似的,从我心底肆意滋生了出来,而且压根刹不住其疯长的势头。
师父和农大叔真的进入墓室里去了,而且还遇到了危险。
这是我当时大脑里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唯一的念头。
“不行,我一定要进去救师父和农大叔!”
尽管当时太多的疑问让我想不明白,我师父和农大叔为什么会进入墓室里去,而且刚刚耳室里传出来的那一声惨叫,也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这墓室里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安全。
可我还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做出了选择。
没有师父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师父陷入危险而不管不顾,农大叔亦是如此。
一念作罢,我便是没有任何迟疑的探头就朝那通往着将军墓耳室的黑洞里钻了进去。
可我刚刚钻进去,就听到上头传来了农富贵的大喊声。
“小孙先生,下头什么情况?”
“你咋这么久没回应?”
农富贵的大喊声,让我冷静了下来。
是啊,我师父和农大叔进了墓室,遇到了危险,可我现在这样急匆匆的也钻进去,只怕反而救不了我师父和农大叔,还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想到这儿,我便退了出来打算先上去,和农富贵他们说一声,然后带上工具和家伙事,如果农富贵他们有人愿意陪我一块进去,这多个人终归是能多一分照应。
我退出那黑洞后,抓着绳子拽了拽,抬起头大声朝农富贵喊了一声:“富贵哥,先拉我上去!”
等农富贵把我从那大土坑里拉上去,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儿了。
“怎么样?我大伯他们在底下?”
农富贵也是立马凑到了我的跟前,满脸担忧的开口追问了一句。
“没有,我师父和农大叔看样子,是进将军墓的耳室里去了!”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在瞒着农富贵他们了。
听到我说师父和农大叔是进了将军墓里,农富贵也愣在了原地,缓过神来后他有些不太敢相信的说了一句:“出发前,我大伯不是再三交代不让进墓室?”
“还说那里头危险的很,怎么这会他们反倒是自己进去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我师父和农大叔应该是遇到危险了,等着我们去救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着农富贵,他也明白我的意思,是想让他陪我一块进墓里头去救人。
农富贵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不过最后他还是咬牙点了点头道:“俺爹死的早,俺娘又当爹又娘的把俺们兄妹几个拉扯大,大伯一直很照顾我们!”
“俺跟你去救人!”
“咱先回去准备点家伙事,和树根他们说一声!”
农富贵点了点头也没反对俨然是把我当成了发号施令出主意的军师。
我和农富贵也不敢耽搁时间,急忙返回了营地。
农树根他们两个见我和农富贵回来了,也是立马应了过来询问情况。
我也没隐瞒,把我师父和农大叔可能已经进了墓室,还遇到了危险的事儿告诉了他两。
农树根他们两个听完之后,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决定和我一块进去找人,不过却被我拒绝了。
“树根哥,这墓室里头肯定是有危险,不然我师父和农大叔他们两个也不会这么久没消息!”
“人进去多了,反而不好,我和富贵哥我们两个人进去就行了,你们两个就在外头守着!”
“万一在发生什么意外,外头还能有人接应!”
我没敢说,我担心进去墓室里之后,那土坑万一塌了,我们就会被埋在地底下,毕竟农富贵他们只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经不起这么吓。
我让农树根他们两个留下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盗洞坍塌,把人活埋在古墓里,最终变成墓主人的陪葬,这种事儿在盗墓行当里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甚至于可以说是屡见不鲜。
农树根他们两个迟疑了一会后,也没再继续坚持,答应留在原地看守,接应我和农富贵。
我则是和农富贵准备一下可能用到的家伙事,包括绳子、铁镐、砍柴刀、照明的头灯、蜡烛火柴这些,末了我还把师父让农大婶买来的两只大白鹅也给带上了,虽说我不信鬼神之说。
可这毕竟是钻到人坟丘子里头去,死人的地盘,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带上两只大白鹅也算是心里安慰,而且两只大白鹅还能替我们探路,万一有啥毒虫毒气机关暗箭啥的,那可是防不胜防的东西,农富贵也带上了猎枪,末了还仔细检查了一边,重新装填了火药和铁砂。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四个回到了那大土坑边上,农树根他们两个留下接应,这会自然也得负责拉着绳子,把我和农富贵给放下去了。
我和农富贵一前一后下到那大土坑底下后,我抬手指了指土坑一侧的那个黑乎乎的洞口回头和农富贵说道:“富贵哥,你看这就是通着那将军墓耳室的洞口,应该是我师父和农大叔取封土后,挖开的!”
连我都是第一次做盗墓这勾当,农富贵就更是如此,他那会也是凑过来探头很好奇也很畏惧的看了看那黑乎乎的洞口。
“这里头就是耳室啊,咋感觉阴嗖嗖的!”
老实说的确是阴嗖嗖的,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心理作用,不过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不然还没进去呢,就得自己先给自己吓怕了。
“这古墓深埋在地底下这么多年,当然温度低了,你想想咱村里的地窖,不也是冷飕飕的?”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要不怎么说河湾村的人淳朴呢,我那一句话不算是解释的解释,一下子就让农富贵心安了下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把两只大白鹅,先顺着那黑乎乎,似乎正不断往外吹着阵阵阴风的洞口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