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小心点，我可提醒你，王矮子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
“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你和他谈，得多留几个心眼！”
农大叔没反对我亲自去和那王庄的村长谈这事儿，可末了也还是不忘几次三番的叮嘱我那王庄的村长，不是简单角色。
其实在我看来，不管是河湾村还是王庄，这些村民虽然有时候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大打出手，可他们骨子里还是淳朴善良的。
至于狡猾奸诈一说，在我看来那就更加不存在了，至少和我这个在古玩圈里头摸爬滚打的五六年的小狐狸比较起来，他们真的是把淳朴这两个字刻在了骨子里。
“放心吧农大叔，我肯定不会吃亏的！”
见我说的信誓旦旦，农大叔脸上担忧的神色这才略微消退下去了几分。
农大叔的担忧，绝对不是在担忧我的能力，那种担忧更像是长辈不放心后辈独自去面对一些事儿，那纯粹就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关怀。
“那你小心点，要是王矮子那王八羔子胡来，你就大喊声，叔来给你撑腰，我看他王矮子敢反了天不成！”
尽管已经再三叮嘱，可临行前农大叔还是不忘又唠叨了一遍，只是此时此刻他那唠叨，落在我耳朵里，显得格外亲切，让人不由觉得心头一阵暖意流过。
“农大叔，看我的吧，我肯定不会让那王矮子占便宜，也肯定不会给咱们河湾村丢人！”
和农大叔告别后，我便是直接朝着不远处的王庄那矮个子村长走了过去。
其实原本按照我的计划，这一次我的架子必须得端足了，最后最理想的状态应当是农大叔代表我出面和王庄的村长谈不拢，然后农大叔带着那王庄的村长来找我谈，这样以来所有的主动权就全部都掌握在了我的手里头。
只不过现在，因为农大叔把河湾村和王庄几十年前分村时的地契都给拿了出来，白纸黑字下，那王庄明显已经理亏了，我之前计划的后半部分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不远处，王庄的那矮个子村长见我朝着他走了过去，也是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本一直叼在嘴里头的眼袋锅子也放了下来，半山坡上那些正在挖宝的王庄村民们，就更加是一个个翘首以盼，满脸期待却又满眼紧张不安的看着我了。
他们都很清楚，这一次他们王庄能否从中分得一杯羹，就全看我接下里和他们村长的谈话了。
“王村长！”
走到了那王庄村长跟前后，我主动开口打了个招呼，那王村长则是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就是你们想要在这动土修土窑？”
我也没否认，直接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不过这事儿对于你们王庄来说也不是坏事不是嘛？”
“这片后山上既不是王庄的祖坟，也不是河湾村的祖坟，只是一片乱葬岗子，现在把这一片乱葬岗子刨了，挖到古董大家伙还能卖了还钱，没挖到还能赚些工钱补贴家用！”
“原本这后山也是一片荒山，不是砂砾就是黄土，压根种植不了庄稼！”
“现在把这乱葬岗挖了，回头在重新把挖出来的棺材迁个地方，土窑修起来，我和我师父也只用几天而已，往后这土窑也是大家伙的，大家伙农闲时候，也大可以用这土窑烧些青砖、陶罐、木炭之类的！”
“就算不能卖了换钱贴补家用，也可以自给自足不是嘛？”
我并没有一开口就直接和那王村长谈条件，这也是我在古玩行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一个道理。
双方做买卖，固然存在这还价这一个环节，可实际上谁先开价，其实就等于是率先亮了自己的底线。
就比如一件商品，你让老板先开价，老板给的价格是两百，那这两百就是老板心里头最理想的底线了，你便可以在这两百之内不断讨价还价，这价格绝不可能超过两百，可如果你先开价的话，那也是同样的道理，你一开口老板就知道了你的心理价位。
那就变成老板在你的心理价格之上跟你讨价还价了，而且往往最后的价格要比你最理想的心理价格高出一点来。
至于你说让老板率先开价，这老板一口就给个高价，这情况的确有，可只要老板不傻，那绝对不会这么干，有句话叫做谁心里头都有一杆称，这一开口就是狮子大开口，多半对方也就不乐意在谈下去了。
见我只是在说一些这修土窑之后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好处，那王庄的村长自然是有些着急了，而这正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你们想要在这修土窑也行，可这片地是我们王庄的！”
“你们得按照市场价格给我们王庄补钱，另外这里头挖出来的东西，你也得像是跟河湾村那些村民做买卖一样，照单全收，另外我们王庄的村民也得给你做工，工钱必须和河湾村的一样！”
那王村长见我始终不肯谈及正事，终归还是他忍不住先开口了。
表面上看这王村长开的条件不算过分，甚至于可以说合情合理，可仔细一琢磨，却是这王村长明显还没放弃想要敲竹杠的心思。
啥叫以市场价来补贴？
那要是他开口要十万、三十万的，这是不是也是市场价？
在一个，这片山坡，压根就不值钱，修土窑我和师父也占不到什么地方。
“王村长，您这是看我年轻，敲我竹杠啊！”
“刚刚农大叔应该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和师父已经另外选好了地方，可以立马修土窑，至于这里头挖出来的东西，其实都不值钱，我要了也不过是顺手而已，没什么赚头！”
“我可以答应你，让王庄的村民也帮忙，待遇和河湾村一样，工钱一天五十块酒肉管饱，这地里头挖出来的东西，那也不可能照单全收，如果真是古董，你放心，我不灰让大家伙吃亏！”
“至于得补贴这土地的费用，那绝无可能，河湾村有的是空地荒地，大家伙也很乐意让我在那修土窑！”
“王村长，你若是答应那这事儿就定了，不答应那咱们也不用谈下去了！”
说完我盯着那王村长看了几秒钟，见他还在犹豫，遍也不废话直接转身就走。
我这一走，那王村长立马急了，半山坡上一直盯着这边的那些王庄的村民就更急了，这要是让我走了那真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了。
那王村长似乎也感觉到了王庄其他村民那焦急当中带着怒意的眼神，终于还是一跺脚急忙喊住了我。
“成，就照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