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有秦语歌一人来上课时,教室中就会发出刻意压抑地小声赞叹,而现在她的身边跟着苏流音,教室中简直如炸了锅般热闹。
“天呐,快看啊,我们校花竟然和我新晋女神一起来上课了,她们关系这么好吗?”
“这人是谁啊,长得好漂亮啊,竟然和我们校花不相上下。”
“你竟然还不知道她,她就是3班的苏流音,还是这学期转学来的呢。”
“今天是小课哎,苏流音又不是我们班的,她这是特意陪秦语歌来的吗?”
“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这是什么绝美爱情啊,两人颜值都这么高,简直是绝配啊,俩美女贴贴不比什么新闻系的校草香吗?”
“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人家就是关系好而已,陪着来上课怎么了,你选修课我不还陪你去上过吗,大惊小怪的。”
秦语歌并不理会满教室的议论声,她望了眼教室中的座位,除了没人坐的第一排,后面已经没有连着的位置了。
秦语歌敛眸,也没理会身后的苏流音,径自向第一排中间走去,安安稳稳地坐在了中间位置。
苏流音很是自然地紧随她的身后,坐在了她的旁边,将书本端端正正地摆在了课桌上。
任课老师还没有来,教室中依旧吵吵嚷嚷的。
看着身旁一副好学生模样的苏流音,秦语歌脑海中闪过了那天两人一本正经上课,相对无言的画面,不觉挑眉嘲讽道:“苏流音,你这么爱学习,怎么不去图书馆,老跟着我干嘛?”
“语歌,图书馆中没有你。”苏流音将笔记本摊开放在自己面前,而后转身望向秦语歌,一本正经道。
“所以呢?”秦语歌眉峰挑起时,精致的面容总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冷艳之感,不敢轻易招惹。
“没有你,我无法专心。”苏流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般,神情没有丝毫波动,秦语歌听了却是耳根发烫,不自觉别过脸去。
这人又来了,又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秦语歌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竟然找她搭话,纯粹是给自己添堵。
可真的只是添堵吗?心底的那抹悸动,它难道不是真切存在的吗,只不过是被人刻意忽略了吧……
两人一时无话,各自看着面前的书。
不一会儿上课铃响,教室安静了下来,任课老师施施然从教室外走了进来。老师年纪看着不大,长了一张圆圆的鹅蛋脸,让她显得更年轻了几分。
她走进教室并没有马上上课,而是问班长今天有谁请假了。
班长站起来支支吾吾,最后还是一咬牙说道:“老师,应茵请假了,但是没有假条,她让我和你说,鸡鸣寺的樱花开了,她想去看看。”
这个应茵,你请假就请假,就不能想个正经的理由吗,什么叫鸡鸣寺的樱花开了,现在都5月份了,樱花早都谢了好吗?要不是她与自己关系比较好,她才不愿为她触老师霉头。
班长等着迎接老师的勃然大怒,可没想到老师竟然点点头,让她坐下了。
班长一时有些懵,竟没反应过来,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老师挑眉:“怎么,还有事?”
班长呐呐摇头落座,有同学起哄道:“老师,我们也想去看樱花,也给我们假吧。”
老师目光在众人之间扫了一圈,淡淡道:“你们身边也有不可能回来的人回来了吗?如果有,那便去吧。”
众人哑然,原来鸡鸣寺的樱花竟是这个意思吗。
班长顿悟,怪不得应茵走的那样急,连行李都没收拾就要出远门。
老师走上讲台,望着台下的一众学子,温声道:“同学们,人生不只有楼外的蒹葭与今晚的月色,如果有一天你等待许久的人回来了,那便带她去看看鸡鸣寺的樱花吧。愿你们在繁花拥簇中相爱,在青丝斑白中相守,这是独属于我们夏国人的浪漫。”
学生们因老师的话窃窃低语,秦语歌听后心内却没什么波澜,她既无蒹葭也无月色,更没有什么樱花,看来夏国人的浪漫并不属于自己。
秦语歌翻开课本想先看看这节课的内容,没想到苏流音竟然探手过来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不待秦语歌反应,苏流音便已将她的手握于掌心,只听她柔声浅笑道:“语歌,待春暖花开时,我们一起去鸡鸣寺赏樱花吧?”
“你不要随便动手动脚。”秦语歌瞬时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中带着薄怒,而那红透的耳根却暴露了她心底的羞意。
见秦语歌没有回复自己,苏流音心底有些失落。
老师开始正式讲课了,她也不便再追问秦语歌,抿抿唇,就在她以为不会再得到答复时,却听得秦语歌漫不经心地随意道:“等到时候再说吧。”
苏流音眸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虽秦语歌未曾允诺她什么,但她终究没有明确拒绝,她的歌儿,依旧是那般口是心非。
她记得有一年,在上元节前几日,两人发生了口角。
当时她们两个谁也不愿相让,后来临别之际,还是苏流音松了口,相约她上元一起游街,那时候的歌儿也是嘴硬道,到时再说。
后来几日,苏流音便和她不曾再有往来,两人之间音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