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元似乎与这个被他称作周司头的人比较熟悉,一进门就互相寒暄。
周司头也是效率极高,只寒暄了几句以后,亲自的磨墨,然后把宣纸铺平。
李方元见状,也是从宣纸上拿出了之前贺友臣留在李家的文书草稿,和由大夫人起草的文书。
接下来就是走流程了。
周司头结果文书草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两份内容一字不差的读了一遍,然后分别询问双方是否确定以及同意文书内容。
在得到了双方肯定的答复以后,周司头开始将文书上的内容,以一定的格式誊抄到了宣纸上。
最后周司头又高声的宣读了一遍由他誊抄的文书,双方经过一些时间的讨论后,终于也是对文书里面的一些内容进行了修改。
周司头等他们确认完毕,再次的磨墨,又誊写了一张合作文书。
最终,李方元和秦长义同意了这份文书,一个盖章,一个签字画押按手印。
“这文书只有一份啊?”,秦长义见周司头在最后盖了官家印章后,把文书小心的折叠了起来,放在了一个圆圆的硬纸筒里。
并在封口处贴上了封条,并在封条上写上了日期。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吧?”,周司头把硬纸筒收好,看着茫然的秦长义。
秦长义对“第一次”三个字有些敏感,“啊?呵呵,确实是第一次来!还望见谅。”
周司头看了看秦长义,自顾的走到了李管家面前。
“这文书也签了,那我就走了!”
说完,这周司头竟然假意要走,脚步放的特别的慢。
“别介啊!周司头,您忙碌了这么久,哪能让你白忙活呢!这几个小钱,您拿去买酒喝。”
李方元可不是第一次了,他赶忙的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十两的交子票,光明正大的塞到了他的手里。
然后李方元又使劲的给秦长义使眼色,结果秦长义不懂。
还是贺友臣反应的快,赶紧从自己的身上也是掏出了十两的交子票,也是非要塞给周司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下不为例哈!”
对于李方元的这种行为,周司头也是料定了的,但是他刚才觉得秦长义这一边似乎有点不懂规矩。
所以周司头并没有回答秦长义的问题,可贺友臣既然弥补上了,那他也乐意解答一下。
“合作文书就是一份!不够你放心,我们官家保存的非常好,也便于查阅!”,周司头指着封条,还有封条上的日期编号。
“那如果有一方违约,我如果在外地要打官司的话,那不是很耽误事?”
看在十两交子票的份上,周司头给秦长义科普了一下大宋的商业诉讼流程。
“你果然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
周司头给出的解释是:一旦双方签订合约后,立即生效;以后就算有人违约,在外地还真没办法打官司,必须回到签订文书的地方。
不过大宋的律法还是有一条比较好的,就是毁约官司,被告方不一定要到场,判案的主官一定会根据所存的文书进行判案,所以文书的保存也是一件大事。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越级告状,但大宋律令规定,越级告状可以,但必须先仗责十大板,如果没晕过去,就可以继续告状。
也正是因为这个条件,很多人基本上都会私下解决,如果真的遇到了事情无法解决,那就无需再忍,直接对簿公堂。